众人见阮玉珠不像是开玩笑的,立刻就都认真了起来。沈芝仙原本打算出去料理些事情的,这个时候也就不走了,而是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阮玉珠。阮玉宝更是不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干脆靠近阮玉珠站着。
“阿姐,你打算要做什么生意?”阮玉宝有些急切地问阮玉珠。阮玉珠拿回了沈氏的嫁妆,早就说好,会分给阮玉宝一半的。
但是阮玉宝却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之所以能够拿回母亲的嫁妆,都是阮玉珠的功劳,他根本就没出什么力。而且,这些年一直陪着沈氏,在沈氏身边尽孝的人也是阮玉珠。他虽然在阮玉珠的教导下悔悟了,那些年却是对沈氏很有不孝的。
阮玉宝很愧疚,同时对阮玉珠也很感激。他认为母亲的嫁妆都是阮玉珠一个人的。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将来自然会开辟出自己的一番基业来。
而阮玉珠拿到了沈氏的嫁妆,手中变得十分宽裕之后,对阮玉宝就很大方。阮玉宝每个月能在侍郎府拿到几两银子的月例,阮玉珠又给他加了一份。沈芝仙到京城之后,也给他加了一份。
另外就是他这些年零零总总攒下的东西,还有阮玉珠和沈芝仙这些日子送给他的东西,若是换成了银钱,那也有不少呢。
如果阮玉珠要做生意,阮玉宝就想参一份股,也跟着赚些银钱。在阮玉珠的言传身教之下,阮玉宝现在也很有生意头脑了。
银钱放在那里就不是银钱,得让它周转起来,赚取更多的银钱。要不然,那银钱就跟霉烂了的木头没什么两样了。
阮玉宝特别喜欢这个比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比喻中用了霉烂的木头这种说法的缘故。
总之,一听到阮玉珠说带着大家做生意,阮玉宝就狗腿起来。他甚至还从袖中取出折扇来,给阮玉珠慢慢地打着扇。“阿姐,别着急,慢慢说。”
众人都被阮玉宝的表现给逗笑了。其实阮玉宝的年纪跟在座的几个少年差不多,但他显然更稚气一些。实际上,向嵘、周湘和刘豚都没有把阮玉宝当做同龄人看待,在他们的眼睛里,阮玉宝的年纪要小上很多。
阮玉珠也被逗笑了。“阿宝,你这是等不及了,催着我快说吧。”
“不敢,不敢。”阮玉宝一面说不敢,一面却又很实在是问阮玉珠,“阿姐,你打算带着大家伙做什么生意啊?”
阮玉珠见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才笑了笑开口说话。
“大舅舅,阿宝,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前几天说过的,要在芙蓉山购买庄子的事?”
阮玉宝点头。沈芝仙也点头。“当然记得。我已经打发人去探寻地方了,若是找好了地方,就打算带你们姐弟两个过去看看。你们看过了,觉得中意,咱们才好定下来。”
这件事,向嵘是有所耳闻的。但周湘和刘豚却是第一次听说。因为周湘问起来,阮玉宝就替阮玉珠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明白。
阮玉珠这些年所住的山庄虽然清冷,但它所在的山脉却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就叫做芙蓉山。
芙蓉山离着京城不算远,骑马乘车半天的时间就能到。若是抓紧时间,一天正好打一个来回。芙蓉山的风景也不错,京城中人有时候也会去那里踏青赏景。
但是因为有西山和北山专美于前,芙蓉山的名气就小了很多。山中也有些庄子,京中大富大贵的人却没有选择在这里建造山庄的。
其实,当初阮玉珠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沈芝仙心中是不赞同的。虽然西山和北山的地块更难买到,价格也高上许多,但只要他工夫下到了,不愁买不到好的给外甥们。
不过,沈芝仙转念想想,却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在他看来,阮玉珠想在芙蓉山置办庄子,是因为她曾经在山庄幽居的缘故。
在那里,小小的阮玉珠陪着母亲沈氏过完了她生命中的最后几年光景。这些年当中,阮玉珠的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吃过多少苦,沈芝仙根本就不忍心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