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咏枫平时最怕华珍珍落泪。华珍珍一落泪,他就心疼,恨不得将华珍珍捧在手心里。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口很疼的缘故,看到华珍珍掉了眼泪,向咏枫莫名地有些心烦。
“我没事,看着吓人,不过是些皮外伤。”向咏枫耐下性子来解释了一句,声音却不自觉地有些粗。
华珍珍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飞快地看了向咏枫一眼。“枫哥,你一定疼的厉害吧。这是怎么了?”
华珍珍忙就让人打了温水来,就开始替向咏枫脱衣裳,处理伤口。
曾氏皱着眉头,她也亲自动手,和华珍珍一起给向咏枫处理伤口。不过处理了两处,她就停了手。
“枫儿,这是怎么回事?”
她本来不想问的,因为华珍珍已经问了。可向咏枫一直没有回答,曾氏就再也忍不住了。向咏枫当着曾氏的面,没敢说那番醉酒跌伤的话。
那些禁军看出不对,却不好意思仔细问他。但曾氏不同,他那么说了,一下子就会被曾氏拆穿。
向咏枫就告诉曾氏,是因为他骑的马受了惊,所以才跌伤了。现在他的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话倒是有几分可信的程度,毕竟向咏枫是骑着自己的马出去的,却是骑着禁军的马回来的。
但曾氏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枫儿,你这话骗骗别人还罢了。你小时候跟武师傅学武,哪次受伤了不是我给你处理的。还有你父亲,我也帮着你父亲不知道处理了多少回类似的伤呢。”
曾氏的语气淡淡的。
但是向咏枫却似乎立刻就回到了小时候,曾氏知道一切,掌握一切。他的一言一行,甚至还没说出口的心思,都瞒不过曾氏。
向咏枫低下头。
曾氏也没再追问他,因为她知道,向咏枫一定会告诉她的。
果然,这么沉默了一会,向咏枫就抬起头来。“娘,惊了马摔了是真的。不过,我今天还跟人打了一架。”
“好好的,怎么跟人打架?”华珍珍心疼的忍不住说道。
“是跟谁打架,因为什么缘故。下手也太黑了些。虽然你们这样我本不该管,但把你伤成这样,难道是好开交的吗?”曾氏的语气就有些冷了。
跟向嵘打架的事,向咏枫是绝对不肯说的。
“就是同僚们约着比试拳脚,一时没控制住,我也将他们打伤了。大家谁都没吃亏。”向咏枫闷闷地说道。
“什么?他们?还不是一个人打你?”曾氏的音调都提高了。
向咏枫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连忙补救:“是比试武艺,大家都是无心的。娘你知道,拳脚无眼的。自小就这样了。而且,大家都有分寸,也没伤筋动骨。”
“还有分寸呢,这脸上不是他们打的?”华珍珍正在给向咏枫擦脸,自然就发现他的脸和鼻子有些肿,而且鼻子应该是流过血的。
“这要再重一分,脸就毁了。”华珍珍又是埋怨,又是心疼。“是谁下这样的狠手,咱们以后不和他处事了。”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是一时大意,不然他……他们根本就伤不了我。”向咏枫有些不耐地道。
他是真不打算再多提这件事了。
他今天确实是大意了。首先是向嵘选的地方,让他认为这是向嵘和他之间的单打独斗。但是后来他才想起来,向嵘从来没有那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