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然是远房的亲戚,但我和她投缘,当她是我亲妹子一般。偏她和她爹娘是一个脾气,觉得我身份贵重,不想让人说是攀附我。那次离开之后,就再没跟我通音讯。她嫁的又远,嫁人生子这些事,我统统不知道……”
曾氏说了很多,而阮玉珠留心听着,总结起来却也很简单。华珍珍不仅爹娘都死了,父族和母族的人也都死绝了。而且,这些年华珍珍都是生活在与外族杂居之地,就算是去调查她的身世,也困难重重,只怕查不到什么,因为那个地方人口流动非常频繁。
而华珍珍之所以会找到曾氏这里,还是她娘临终前留下的话,提到了曾氏。华珍珍在蛮荒之地实在过不下去,就往中原来。她没有亲戚投奔,唯一想到的就是曾氏。
而华珍珍的到来,则是让曾氏喜出望外。
“她娘当初跟我结成金兰姐妹,我们互换了钗子。她拿着那钗子来给我看,还怕我不认她。其实,哪里又用那钗子了,一看到她,我就认出了她。”说到这里,曾氏又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然后还让褚家老太太仔细看华珍珍。
“姨妈,你好好看看珍珍,是不是跟阿玉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褚家老太太早就不记得李氏的长相了,经过曾氏的提醒,才恍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是个很白净俊俏的小姑娘,安安静静的。
曾氏说她们长的像,那一定就是像了。
褚家老太太就连连点头,还抓了华珍珍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是长的像,不过珍珍比她娘漂亮多了。”
华珍珍害羞地低下头。
曾氏却笑了:“姨妈这是夸她。不过这丫头也是会长就是,净挑着她娘的好处长了。”
然后,曾氏又让华珍珍给褚大太太和褚二太太行礼。接着,曾氏又让华珍珍去见褚锦绣。
褚家婆媳是没有见过华珍珍的,但褚锦绣却见过,而且也知道了华珍珍就是向咏枫的心上人。如今曾氏这一番做作,褚家婆媳都相信了,褚锦绣也明白了曾氏的用意。
褚锦绣就看了曾氏一眼。两人目光相对,曾氏若无其事地对褚锦绣点了点头,目光却凝注在褚锦绣的身上。
褚锦绣会意,知道曾氏这样安排,是想给华珍珍一个拿得出手的身份。她当然不会坏了曾氏的事,少不得也珍珍、珍珍地叫着,将华珍珍给夸赞了一番。
然后,华珍珍又跟褚素馨、阮玉翡和阮玉翠都相互见过了礼。
褚素馨并不知情,表现的自然没什么异样。阮玉翠待华珍珍很亲热,只是到了阮玉翡那里,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
阮玉翡第一眼就认出了华珍珍,虽然华珍珍的装扮大不相同。她并不相信曾氏方才的那些话,只觉得华珍珍比以前更加刺眼了。
第一次她无意间推了华珍珍,很大程度上是迁怒。可却偏偏阴错阳差地知道了华珍珍是向咏枫收在身边的人。那之后,她就只恨自己那一把用力不够,没有让华珍珍当场毙命了。
现在曾氏给华珍珍安排了这样一个身份,还带着华珍珍招摇过市,这是打算将来名正言顺地将华珍珍给向咏枫做二房吗?
别人能容下华珍珍,她却绝对容不下。
心中妒火熊熊燃烧,阮玉翡的眼睛里就露出凶光来。
华珍珍自幼生长的环境复杂,早就练就了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而且对于危险特别的敏感。再加上她是被阮玉翡害过一次的,阮玉翡的目光一变,华珍珍就感觉到了,她轻轻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华珍珍退的太急,就踉跄了一下,若不是身后有人扶着,只怕当场就会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