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似乎看穿了艳子的想法。她微微一笑:“你想现在拿了银子就走也没关系,不过现在城门还没开。我这就让人拿银票给你,什么时候走,你自己决定。”
阮玉珠就让人去拿了三千两银票给艳子,另外她还给了艳子一些散碎的银子。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完全不用担心,我说话算数,不会为难你。我会派人送你出城,不过我想,你并不愿意让我的人一直送你吧。”
即便是艳子这样把良心和脸皮早都丢弃的人,被阮玉珠这样揭破,脸上还是微微有些发红。艳子就讪笑着给阮玉珠行礼。
“不是不相信姑娘,只婢子不敢太麻烦了姑娘。姑娘若是有心,只将我送到通州就行了。”通州是南北交通要冲,从那里可以坐船或者走陆路南下,也可以选择北上。因为南来北往的人特别多,只要到了那里,艳子就有办法摆脱任何可能的监视,从此消失在阮玉珠等人的视线中。
听艳子这么说,阮玉珠自然也完全明白了艳子的打算。。
阮玉珠并没有揭穿艳子:“是你的选择,那么就如你所愿。”这么说着,阮玉珠还是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用我的人护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不用,不用。”艳子连连摆手,“我相信姑娘,不敢麻烦姑娘太多。”
“那也好。车马我都让人给你准备齐了,你随时可以走。”阮玉珠这么安排了一番,就回房休息了。
艳子欢欣鼓舞,这一夜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只等着天亮城门开了,就要带着银子和女儿离开京城,从此之后远走高飞。
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侍郎府的人。
阮玉珠走了之后,侍郎府就乱了。
原来褚锦绣在阮玉珠面前都是强撑,阮玉珠一离开,支撑着她不在阮玉珠面前倒下的那一口气就散了。褚锦绣羞恼交加,再加上身体多年前留下的病根,立刻就晕厥了过去。
阮梦枚紧皱眉头,心中暗恼褚锦绣不中用,然而还是得打发人给褚锦绣请太医。他和阮老太太都不通庶务,要给沈氏补办丧事,还得褚锦绣亲自来张罗。
太医被请了来,给褚锦绣诊脉的结果不是很乐观。太医的建议,是让褚锦绣静养,并且要注意保持心情舒畅。
但褚锦绣根本就没有静养的条件。
阮梦枚只说褚锦绣要为阮玉翡操办婚事,请太医给褚锦绣开了一剂重药,将褚锦绣弄醒过来。因为那药中的一些成分,褚锦绣是能够勉强支撑着理事。
阮梦枚就将话跟褚锦绣说清楚了,让她赶紧筹备沈氏的丧事。
“我和老太太抛开颜面为你求情,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事情都扔下不管。你当玉珠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这事你去跟她说,她才不信你病了,只会认作你耍诈,到时候事情无法收拾,我和老太太不再为你说话,看你怎么收场!”
阮梦枚一番话,差点儿让褚锦绣再次落下泪来。她只得答应阮梦枚,会立刻操办沈氏的丧事。
等阮梦枚走后,褚锦绣就红着眼圈跟阮玉翡和阮玉翠抱怨:“说什么阮玉珠不相信我,其实是他不相信我,当我这都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