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定亲之后的两个月,阮玉珠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光阴似箭。时间总是不够用,每天忙忙碌碌的,却格外的充实、宁静,还有淡淡的喜悦。
终于进了腊月, 眼看就是她和向嵘的的婚期了。这一天,按照习俗,是添妆的日子。
阮家在京城并没有什么亲族,而沈家也就沈芝仙在京城,因此阮玉珠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这天来的人肯定不会多。然而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来添妆的人竟然络绎不绝。
九皇子妃容氏怀着身孕不能亲自来,却打发了身边的人送来添妆,却是一串东珠,据说还是之前某年的进贡之物,被赏给了容氏。容氏很喜欢这串东珠,不过却觉得这串东珠更称阮玉珠,所以送来给阮玉珠做了添妆。
不说这东珠背后的意义,单就价值而言,就已经非常贵重了。
周湘的母亲,礼部尚书向夫人也带着儿媳妇过来给阮玉珠添妆。向夫人是向咏枫的亲姑姑,按照辈分来算,还是向嵘的堂姐,本来只往向府那边送结婚的贺礼就行了,又往阮玉珠这边送了一份添妆,很大程度上看的是周湘的面子。
就是周湘让他母亲和嫂子过来给阮玉珠添妆的。
刘豚和周湘都考虑到阮玉珠在京中没什么亲族,担心添妆的人少了阮玉珠的面子上不好看,所以他们不仅以身作则,还发动了很多人来给阮玉珠送添妆。
刘豚虽然是不大受宠,而且肯定是无缘于那张龙椅的皇子,但他毕竟还是皇子,这朝堂上也有追随他的人,更有很多想要讨好他的人。
来添妆的人中阮玉珠之前不认识的,大都是为了讨好刘豚,或者是讨好向家和周家。
将来添妆的宾客都送走了之后,阮玉珠刚要歇一歇,就有丫头进来禀报,说阮府来人了。
“来的是谁?”阮玉珠忙就问道。
“老爷、老太太,还有褚姨娘、三姑娘都来了。”小丫头老老实实的回禀道。
“可拿了添妆的礼?”沈芝仙走过来向小丫头询问。
这一点小丫头就不太确定了,只说没看见这些人拿着大件的东西来。
“谁知道他们来做什么?”沈芝仙就冷哼了一声。这些日子,阮梦枚终于坐不住了,曾经来试图跟沈芝仙交涉过,目的就是想让阮玉珠搬回阮府,并在阮府发嫁。
按照阮梦枚的说法,他毕竟是阮玉珠的亲生父亲,阮玉珠出嫁这些事情他有说话的权力。阮玉珠在石牌楼胡同发嫁,向家那边也不去跟他打个招呼,难道阮玉珠是不打算认他这个父亲了吗?
阮梦枚说的理直气壮的,不过却被沈芝仙给顶了回去。
沈芝仙说的很好。当时隆帝下旨赐婚,那旨意就是送到石牌楼胡同来的,隆帝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关照阮梦枚。那么之后,阮玉珠在石牌楼胡同发嫁,以及向家只到石牌楼胡同来跟他这个做舅舅的交涉,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沈芝仙当时还很不客气地对阮梦枚说,让他好自为之不要想着闹事。如果阮梦枚真的闹起来,恐怕隆帝知道了是要怪罪的。
阮梦枚这些天蛰伏在府中,本来就有些惴惴的,担心隆帝哪天不高兴了就要拿他治罪。现在沈芝仙拿隆帝来说事,阮梦枚心虚,就不敢再跟沈芝仙争辩,灰溜溜地回阮府去了。之后,阮家的人倒是没有上门来给沈芝仙添乱了。
今天说给阮玉珠添妆的日子,阮梦枚一大家子赶来,沈芝仙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阮玉珠不必理会。
“我出去见见他们,将他们打发回去就是了。”沈芝仙就对阮玉珠说道,“没得让你心里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