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听阮玉宝的口述,但阮玉珠却能体会到当时紧张的情形。褚锦绣去褚府还没有回来,褚府就打发了人想以褚锦绣的名义带走阮玉翠。而阮玉翠却说什么都不肯跟褚府的人走。
按照阮玉宝的叙述,当时阮玉翠应该是被吓的够呛。而褚府的人竟然当着阮梦枚和阮老太太的面要强行带走阮玉翠,这也是太没把阮家的人放在眼睛里了。
或许平时褚家的人装的还不错,可一到了关键的时候,他们对阮家的态度就明白地显露了出来。
褚家对待阮家从来都是居高临下的,他们根本就看不起阮家人。
阮玉宝还告诉阮玉珠,当时阮老太太让阮玉翠跟褚家人走,应该是听信了褚家来人的话,说是褚家那边已经做好了应对,会妥善安排阮玉翠。
而阮梦枚的态度却和阮老太太的相反。不知道阮梦枚是猜到了褚家的用意,还是被褚家来人的态度给激怒了。总之,阮梦枚和阮玉翠的说法一样,他们要等褚锦绣回来。
可褚家的人似乎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带走阮玉翠。他们竟不惜和阮梦枚冲突了起来。
阮梦枚如今再也不是吏部的侍郎,他已经是一介白丁的身份。褚家那些人是一点儿面子也没给他留。
而就在阮玉翠就要被褚家的人强行带走的时候,褚锦绣终于回来了。
褚锦绣护住了阮玉翠,坚决不让褚家的人将阮玉翠带走。褚锦绣跟褚家来人说的是,一切都在她身上。
如果她们一定要带走阮玉翠,那么就踩着她的尸首过去。
“褚姨娘真是这么说的?”阮玉珠又问了阮玉宝一句。
阮玉宝重重地点头,当时他就在旁边,所以听的清清楚楚。
阮玉珠就看向向嵘:“看来褚家那边确实不想留阮玉翠了,要不然,褚姨娘绝不会这般撕破脸,以死相逼。”
向嵘点头。
这种时候,阮玉翠的出路无外乎有两种。第一种,就是一了百了,阮玉翠死了,隆帝即便是想要迁怒于褚家和阮家,也不会那么绝情。
另外还有一种,褚家却要担一些干系,那就是按照褚少儒原先的计划,火速将阮玉翠发嫁到陕西。
褚锦绣不会不明白阮玉翠这件事有多要命。所以,如果褚家为阮玉翠选的是第二条路,褚锦绣心中或许还有些不舍,但却一定会答应,绝不会宁死也不让褚家的人带走阮玉翠。
褚家的人是不想担干系,想要一了百了。而褚锦绣在这种时候选择保护自己的女儿。
不管褚锦绣这个人其他方面如何,在维护女儿这方面,她确实尽了力。
不过,要做一个好母亲可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那最后怎样了?”阮玉珠顿了顿,又问阮玉宝。
“褚家的人没办法只好走了。褚氏就和玉翠抱头大哭。褚氏说她宁愿自己死,也要护着玉翠,让玉翠别担心。”
褚锦绣当时说的话其实更为煽情,不过阮玉宝只说了个大概,并没有仔细说。
阮玉宝回来的时候,阮家就是这样一幅情形。
“褚氏要护着玉翠,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阮玉珠自言自语。
“谁知道。”阮玉宝摊摊手,“好在父亲早就辞了官,圣上因为这件事迁怒,总也不能要了他和祖母的命。……要是当初他们肯听阿姐的,早早回祖籍就好了,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而且阮玉宝明白的道理,阮梦枚却未必能够看的透。
“阿姐,你猜接下来褚姨娘会怎么办?”阮玉宝反过来问阮玉珠。
“哦……”阮玉珠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轻易放弃……”
“放弃什么?”是维护阮玉翠还是什么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