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见阮玉珠不动,就笑着亲手将锦匣打开给阮玉珠看。
锦匣里面是厚厚的一叠银票。阮玉珠立刻就想到了陆夫人送她的那些。这一匣子的银票比起陆夫人的那些只多不少。
“姐姐这是要做什么?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 阮玉珠就笑着问周氏。
周氏见阮玉珠见了这么多的银票也不动容,就笑着指阮玉珠:“你这妮子果然财大气粗。不怕你笑我,婆婆拿了给我看时,我还吓了一大跳呢。”
这话的意思这银票竟然是宁氏的。
“姐姐最会取笑我了。 我虽然有几个钱,但怎么跟姐姐比呢。”阮玉珠就笑道。
“你当着外人的面谦虚就罢了,当着我大可不必。我难道不知道,不说别的,就说你那嫁妆就不比我少,只怕也就是婶子和我婆婆的嫁妆能和你的比较比较。”
“姐姐又来打趣我。”阮玉珠这么说了一句,就又问周氏拿这么多银票过来是做什么的。 她心中却已经有了猜测,大概国公府那边也想多在出海贸易的生意里面入些股份。
“好了,不说这些了。”周氏也就这样打住,然后才告诉阮玉珠,“今天早上我婆婆找我过去说话。说到你进了咱们家,她和公公作为长辈也没送你些什么。然后开箱子找东西,就找出这个匣子来……让我送过来给你……”
这话说的任是谁也不能相信。 哪怕宁氏富可敌国,也不会随便翻箱子就翻出这样一匣子银票来,然后还这样轻描淡写地送给她。
“我自打进了府里,长辈们待我都极好,哪里还用特意送什么东西。何况这也……太重了些。 如果姐姐不肯拿回去,我就送去我大舅舅那里,也能多添两艘海船多办些货物。如果顺利,就算是咱们娘儿们多几个脂粉钱。如果不顺利,到时候大伯娘和姐姐别抱怨我。”
难得阮玉珠这样贴心,不用开口就将这银钱都安排好了。
不过周氏只是笑了笑:“……这银票是婆婆给你的,只做你的私房,至于你怎样处置,那也只随你的心意。 我们有银子想取些利,自然另外送来给你。 ”
阮玉珠知道周氏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说笑。 这银票真是宁氏送给她的,又特意让周氏送过来,也是解她疑心,让她可以毫无顾虑地收下的意思。
但阮玉珠真不好受宁氏这样的厚礼。所以她就跟周氏说不敢要。
“姐姐不肯拿回去,一会我去给大伯娘请安,再当面跟大伯娘道谢,只是这些银子实在不能拿。”
周氏就嗔了阮玉珠一眼:“婆婆她是长辈,给你几两银子花不过是人之常情。 我再跟妹妹说的明白些,五弟说到底是婆婆亲生的。婆婆一辈子只生了五弟这么一个。这都是婆婆的私房,以后自然也有给我们的。就是不给我们, 我们也不会多心。”
见这样阮玉珠还不肯收,周氏索性又说:“妹子你不肯收,回去婆婆肯定要怪我不会办事。 我在妹子面前没有这个脸面。……好妹子你就收了吧, 婆婆她的一番心意,你不收不只我回去没法交差,婆婆心里也不好受。 这些年婆婆心里一直都不好受,觉得没有好好照看五弟。 如今五弟得了好媳妇,婆婆心里高兴。这是婆婆疼惜咱们,不能不收的。”
周氏说好说歹, 一定要让阮玉珠将银票收下。
阮玉珠无奈,只得暂时收了。周氏这才又笑了。
“这样才对。偏让我费了半天的唇舌,连咱们的情谊你都不顾了。这必要你拿出些好茶来给我。”
“我的茶再好哪里比得过姐姐那里的。”阮玉珠这么说着,依旧让人换了茶来。
“这茶吃着倒是清香。你哪里得来了,以前没吃过这样的。”周氏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