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也不催,只慢慢地喝茶。周氏这才缓缓地告诉阮玉珠。
“……因昨儿个都没那边府里的消息,婆婆和我就有些疑心。那边府里和你们又不一样,我也不好就过去问。我留了些心,听说那边府里是出了什么事。我正要打发人去问,那边大嫂子就打发人来了。”
夜间里安定侯府过来人,告诉周氏说曾氏病了。
“病的很突然。一开始觉得没什么事,所以也没过来说。谁知道竟然不好,所以打发人来给我说一声,意思是怕咱们担心。还让我不要告诉给婆婆知道,免得婆婆忧心。”
说到这里,周氏叹气。 “说起来,过去这一年那边府里七灾八难的,我说恐怕是时气不好。”
这话阮玉珠没法接茬。她也没勉强自己。
周氏回过神来:“今天你一早上又打发人来,说是已经好了,还说让咱们也不必过去看。如果咱们去了,她反而会过意不去。”
这正合了阮玉珠昨天晚上和向嵘做的猜测,所以她并不吃惊。但她还是问了一句:“那边大嫂子究竟是什么病?”
“说是什么……心痛的老病根,也没说清楚。我并没听说那边大嫂子有什么心痛的老病根啊。”
这种事,阮玉珠就更不知道了。
“既然没事,大家就都放心了。”阮玉珠说,她正好也不想往安定侯府去。
“可婆婆知道了。”周氏的目光往后院上房的方向瞟了瞟。
“那国公夫人的意思?”阮玉珠问。
“婆婆刚刚打发人来跟我说,一会要带我去侯府看看大嫂子。你看我这正收拾,就是要给你送这个信儿。”
宁氏带着周氏过去,自然也要捎带上阮玉珠。
本来可以免去的安定侯府之行,竟然又不得不去了。
曾氏显然不希望人去看她,宁氏不会觉察不到。可宁氏却偏要去。
周氏收拾妥当,就和阮玉珠一起来见宁氏。
宁氏见到阮玉珠就点了点头。“好,你们都到了,咱们就往侯府去。”
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阮玉珠并没有叫自己的马车来,而是跟周氏同坐了一车,两人陪同宁氏到了安定侯府。
马车在二门停下。
阮玉珠下了车,就看到曾氏已经迎候在那里了。大家略做寒暄,就到厅中说话。
宁氏坐了上座,周氏和阮玉珠在下手坐了,曾氏坐在对面陪着。
曾氏的面色有些苍白,她似乎精心梳妆过,但两眼的青黑却还是露出了痕迹。这么看来,曾氏恐怕还真是病了。即便没有病,那么昨天也肯定是一个焦虑的不眠之夜。
“……已经打发人再三说了,怎么还劳动婶子和两位妹妹过来,这可真是折煞我了……”周氏陪笑说道。
“你让人传的话,峻儿媳妇一字不差地都跟我说了。 侯爷常年在外,家里就只有你领着枫儿和枫儿媳妇,他们两个都是极年轻的人。你虽然能干,我和国公爷怎么放心得下。这是我知道的晚了,我若当时知道,连夜就来了。 你若有什么山高水长的,我和国公爷在侯爷面前怎么说话?”
宁氏似笑非笑,眉梢微挑。
曾氏额头渐渐有些汗湿。
“并不是什么大事,侄儿媳妇知道必定没事的,只是怕婶子担心,所以才让人知会弟妹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