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阮玉翠要见阮玉翡,曾氏就不阻拦,立刻吩咐人带了阮玉翡来。
阮玉翡来的非常快,但是进门一眼看见曾氏,她还是打了一个顿。阮玉翡性子执拗,这辈子自夸还没有怕过谁, 但被曾氏磋磨了这一阵子,心里对于曾氏却有些又恨又怕了,虽然她表面是上绝对不会这样承认。但是看见了曾氏,虽然有准备,但她的心里还是哆嗦了一下。
不过,阮玉翡随即就回过神来,她微微抬了抬下巴,似乎想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来。 但毕竟是心虚,她这架势就摆的有些夸张。
阮玉翠微微皱眉。 曾氏却只有暗自冷笑,再次腹诽阮玉翡的上不得台盘。
害怕场面尴尬,阮玉翠忙就起身迎了阮玉翡,一面背对着曾氏给阮玉翡使眼色。
阮玉翡终究低下头来,给曾氏行了礼,但是嘴里却迟疑着似乎不愿意喊人。阮玉翠就笑着打圆场,说阮玉翡是因为跟曾氏亲近的缘故,这外甥女做了媳妇,就不知道该喊什么了。
曾氏心中早就将阮玉翡当做了死人,对于阮玉翡喊不喊她,又喊她什么是根本就不在意的,因此面上显得很宽容。
“我也算是看着你这姐姐长大的,她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真要跟她计较,只怕还计较不过来呢。 ”曾氏笑着说。
“姨妈只看着我,看着我娘吧。 二姐姐这性子,姨妈慢慢教导,也就好了。”阮玉翠笑吟吟地。
曾氏和阮玉翡都没说话。
阮玉翠就拉了阮玉翡到一边坐了。她跟阮玉翡说话,并不肯冷落了曾氏,不过是问阮玉翡身子如何,说些没什么内容的家常话。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将阮玉翡的情形都看在了眼睛里,不由得暗叹曾氏的手段厉害。
阮玉翡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比往常在阮家的时候更为华丽,头上身上的都是阮玉翠眼生的首饰衣裳。
那显然是到了安定侯府之后置办的。
可是穿戴的再怎么华丽,也遮掩不了阮玉翡身上的那股子病气。
对,就是病气。这病气甚至不仅仅身体上,更有种精神气上的别扭的感觉。阮玉翡的脸色过于红润,眼睛里血丝太过浓重,还有她双眼下厚厚的白粉遮盖的青黑。
这么看去,就真的印证了外面隐隐在流传的某些传言。
安定候夫人曾氏待儿媳妇阮玉翡是很不错的。但这个阮玉翡不仅身子不好,而且性情乖戾,不服管教,很有可能有疯病。 所以不论安定侯夫人如何的善待、教导,这个阮玉翡却是一点都不受教,不仅将安定侯府闹的鸡犬不宁,自己的病症也是越闹越严重了。
阮玉翠和阮玉翡的感情虽然一般,但两姐妹毕竟是一同长大的。阮玉翠知道阮玉翡发作起来是如同疯魔了一般,但那都是任性妄为,要说疯病,这却是没有的。
但现在看到阮玉翡的样子,阮玉翠都有些不确定了。
阮玉翡漫不经心地应着阮玉翠的话,眼神却时不时地扫向曾氏。她找阮玉翠是想跟阮玉翠说些私房话,当着曾氏的面,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于她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三妹妹,不如你往我的屋子里去,咱们说说话。” 阮玉翡就说。
阮玉翠飞快地扫了一眼曾氏,嘴上却笑嘻嘻地说:“这里不和二姐姐的屋子一样,姨妈又不是外人。”
阮玉翡的脸上就是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