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乔素有才名,难免也有些风雅的爱好。但他对此藏之甚密,外面人只知道他风雅,对他究竟最爱的是什么,平常又有什么消遣却是并不清楚的。
也就是被看见和四皇子在一起了,褚乔的某些爱好才被人所知。
原来褚乔最爱的是石。他的爱好很广泛,并不拘于名贵的玉石,就是普通的石质,或是颜色 少见,或是形状奇巧,他都很喜欢。
褚乔虽然爱石,但于家中的摆设中却也不大看的出来。只有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再想想褚乔府中室内还有园中那些石头的摆设,才能发现褚乔在这个上面用的工夫。
褚乔爱石,除了弄到家中的, 他还有另外一个消遣的地方。
京中各种集市店铺极多,南门内有一处鬼市, 就是很多稀奇古怪的物事的聚集之所,其中有一处店铺,专门搜集和买卖各种奇石。
褚乔每隔一段日子都会往这铺子中去消遣半天,却都是遮掩了真实身份,只以普通的富户身份往店铺中去。
那店铺外面看着寻常,但内里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褚乔在铺子里不仅赏石头,还会在专门为他准备的静室中品茶,就那么放松半天的时光。
那店铺甚至还有褚家的股份,却并不是褚家公中的银钱,而是褚乔私底下置办的。
褚乔的这个爱好和行踪从来不为人所知。
他和四皇子在店铺的静室中谈话,后来出门又被人看见了。两个平时表面上关系疏远的人,私底下还有这样的时候,那么必定是有什么秘密事情商议才合乎情理。
四皇子是个没什么爱好的人,他不爱石头,更不会去逛什么鬼市的店铺。
“看见他们的人,身份只怕不一般吧。”阮玉珠听完周湘的叙述,就问道。
周湘嘿嘿一声:“这个自然。一般人不见得认得这两位大人物。”
而且这人在见到四皇子和褚乔之后,竟然将消息飞快地传了开来。当然这个传了开来也不是谁都能知道的。
那人跟周家有些渊源,周湘正好认得他,因此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人之一。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这个时候只怕都知道了。”周湘就说。
他知道了这件事,没有回府,也没有往刘豚那里去,而是先跑来告诉给向嵘和阮玉珠知道。
褚家、褚乔,是跟阮玉珠相关的人和事。
“石头,舅母,你们怎么看?”周湘问向嵘和阮玉珠。
“我看这件事,只怕是有人刻意安排。”向嵘沉声说道。
就算是褚乔和四皇子私底下已经联合在了一处,那必定是行事周密,不至于被人这样发现。
“凡事总有万一呢。”阮玉珠就说,虽是如此,但她其实是赞同向嵘的看法的。“这件事是不是有人安排不重要,之后会怎么样才重要。”
向嵘和周湘都点头。
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褚乔似乎是板上钉钉的四皇子一党了。褚乔会怎么做呢?
而阮玉珠此刻还在想,阮玉翠是否会如愿。这件事里面,有没有阮玉翠的手笔。好像……褚锦绣这些日子都住在褚府呢。
……
褚府内气氛几乎是乌云压顶,别说里外服侍的人,就是褚家老太太,褚家两位太太这几个主子们,也都屏气敛声,生怕发出声来会惹怒已经在盛怒中的褚乔。
褚乔自打外面回来,声气就和以往不同。他不仅砸了自己最心爱的一方砚台,还将服侍的老仆臭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