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老王和小毅都是早出晚归的忙碌着。
运气好时,他们会带回来几条手臂粗细的小鱼,除了留下最小的一条给陈眠和小毅打牙祭外,其余的都送去了大寨。
每天傍晚回到帐篷时,老王总是期待地对小毅说:“等明天,明天也许就能见到你姐了!今天陈秘书答应我了,我把那条最大尾巴最红的鱼都送给她了......”
可那毕竟是少数,多数时候,他们几乎都是空手而归,只能依靠内寨搜索队带回来的一丁点过期的饼干维持。
小毅很聪明,或许是这末世刺激了他的智慧,他觉得爷爷的话仅仅只是安慰,想要救出姐姐小诗还得靠他们自己。
于是这几天晚上,小毅就仗着自己身材小天色昏暗,悄悄摸近内寨周围,想混进去探个究竟。
可惜,自从那晚周头领开完会后,大寨外围就立起了很多粗大的树桩,把里面围了个水泄不通,连个狗洞都没有。
虽然有些沮丧,可家里还是有喜事的:陈眠经过这几天的调养,居然能够短时间站起来了。
对陈眠惊人的恢复能力,老王表示了极大的震惊。
身为一个老矿工,他当然明白陈眠那两处伤口的严重性,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挂了,哪能坚持到今天。
可陈眠愣是不声不响地就恢复过来了,并且还没有依靠太多的食物摄取,就连有时老王带回来的小鱼也没吃,反而让给了小毅。
老王有时心想:“这年轻人别看个子不高,可有时给他擦身体时却能感受到那一块块凸起的肌肉,特别有力量感!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特种兵?”
也不怪老王会往特种兵方向联想,在普通人眼里,也只有神奇的特种兵才能拥有这么结实的肌肉。
几天时间里,外寨的老人们也渐渐熟悉了老王家的这个奇怪伤员,他们管陈眠叫“哑巴”。
奇怪之处在于,他总是趁老王爷孙俩外出打渔时才钻出帐篷,顶着脑袋上的一团包扎布慢慢走到一处高地,静静地看着远处和山下。
有好奇的老人上前与他交谈,却发现这怪人既不理睬他们,也不嫌弃他们,一言不发地只顾傻看。
开始时,老人们还闲极无聊地陪他坐坐,没话找话地聊着哪块云彩会下雨,哪座山头又掠过了几只长尾巴大鸟什么的。
到了后来,营养跟不上的老人们就顶不住了,与其消耗肚中食物对牛弹琴,还不如乖乖呆在木棚里等救济口粮。
老王闲时也曾和陈眠聊过几句,可他不是“嗯”就是“好”,几天过去连名字都没弄明白,害得老王以为他失忆了。
可有天老王他们回来得早,发现陈眠居然一个人坐在高处独自远眺,眼神迷离不可捉摸,颇有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的沧桑感。
老王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断:“这种状态应该就不是失忆了,而是失恋!”
“一个失恋的特种兵,从上游被河水冲下来,脑袋和胸口还有伤......难道是——殉情自杀?”他嘀咕着一气儿瞎猜,猜得直摆头。
小毅却是沿袭了其他老人的叫法,称呼陈眠为“哑巴哥哥”,吓得老王胆战心惊的,生怕这位正处在“失恋困扰”中的特种兵扭断小孙孙的脖子。
可奇怪的是,陈眠对“哑巴哥哥”并不反感,他好像对任何东西都不反感,整天就跟修仙似的坐在高处,放眼傻望。
......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到第四天早晨,陈眠出奇地拦下正想出门的爷孙俩道:“等等,我跟你们去网鱼!”
小毅背起渔篓高兴地叫道:“好哇!哑巴哥哥你这几天一句话都没说,我还以为你真是哑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