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马德彪才让佘晓婷将自己醒来的消息散布出去,首先就是山顶的陈老覃站长等人。
作为天泉山元老,他们早已视马德彪一家为亲人,理应最早得到消息。
一大早,陈老和覃站长、姜老头、黄老太太和李长生的母亲,便浩浩荡荡地来到马德彪房前,围着他好一顿感慨和数落!
“我说小马哥,你是和尸毒有缘还是怎么着?怎么我瞅上次那个美女像是还认识你啊?唉......我也不是瞎打听,你女儿还小,老婆又年轻贤惠,就像相声里说的——老婆孩子还八成新呢,可千万不能拿个儿的性命开玩笑啊!”
陈老苦口婆心劝戒道。
这话惹得老人们嘿嘿直乐,只有爱和他抬扛的覃站长反驳道:
“老陈头,你今天出门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大家多包涵包涵啊,这天儿慢慢冷了,老陈头的老年痴呆又快犯了,哈哈哈!什么八成新,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马哥别理他,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我看你中了两回尸毒,好像也没怎么样啊?反倒像是......眼睛更亮了,身体也好像更壮了?”
他挠挠脑袋,疑惑道:“真是奇怪了,难道尸毒对你来说是大力丸,还越吃越猛了?奇怪......”
还是姜老头稳重,他仔细打量番马德彪后,这才数落道:
“小马啊,大家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上次你为我们这些老骨头去拼命实在不应该,万一出点事以后我们靠谁去?再说了,你答应给我们生产队的人手还没——”
黄老太太一拉将老伴拉开,打断他道:
“我说你这老头子,整天就知道惦记你那几亩田地!小马这才刚醒呢,快小马——快把我今天熬的红糖生姜水加荷包蛋吃了!阿弥菩萨皇天保佑,吃了红糖水不得猪儿瘟......”
说着,黄老太太不由分说地就将手中红碗朝马德彪手中一塞,随后就低声念起了佛。
李长生的母亲则抹着眼泪挤进来对马德彪道:“马老大,上次的事全都怪我儿子,我老婆子这里给你和大家赔礼道歉了!作孽啊——我李家怎么出这么个孽子啊!”
马德彪赶紧扶住她,劝慰道:“伯母您千万别这么说!李长生是李长生,你们是你们!再说了,李长生虽然供出了上山通道,可后来如果不是他,我也不能顺利地把你们救出来!
总之一句话,我和晓婷还有大海他们,绝对不会因为李长生而怪您一家!起来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马德彪对老人们的态度不同于年轻人,显得很是尊重,他极为认真地对待每一位老人,姿态放得很低。
在他的眼中,老人里面固然也有不好说话,甚至脾气怪异、为老不尊的家伙。
可绝大部分农村老人,在经历过世事煎熬和磨砺后,大多已经看淡了生死和争执。
他们睿智和善,包容慈祥,遇到危险时总会把“老骨头”挂在嘴边,挡在年轻人身前!
以前的社会里,之所以会出现很多老人变坏,或是坏人变老的事情,除去信息传播速度加快的原因外,其实很大部分都和他们曾经的经历有关!
父辈们出生在动荡不安的时代,在兵荒马乱土匪横行的世界里讨生活不算,还得四处寻找庇护所和食物,用来养活一家老小。
随后,他们又经历了物资极度紧缺的年代,每天都得勒紧裤腰带干活,不得不精于算计。
日子一长,就算是个圣人都学会讨价还价了,不这样蛮横无理、贪图便宜,在那个环境里根本就无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