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贺管家,好似被抽了脊梁骨的癞皮狗,披头散发,萎靡不振,当真如丧家之犬。
莫说护院们恨他恨的厉害,恨不得扒皮抽筋,便是一同跳反的下人奴仆,也都咒骂不止。
若非他蛊惑人心,大家伙怎会猪油蒙了心,犯下大错,落的如此田地?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只求姑爷饶过老奴这一遭,老奴当牛做马,万万不敢再有旁的念想!”
人善被人欺,便是这般,那贺管家还想着祈求韩姑爷发发善心,让他在这越国公府中继续厮混下去。
贺管家凄厉哀嚎,手里的拐杖扔掉,拖着断腿就要下跪求饶。
可惜伤处未好,行动不便,踉跄几下,差点一头戳在地上!
身旁的跳反奴仆哄的一下散开,生怕沾染上晦气,倒是有个小腹高高隆起的妇人,抢上去一把搀住贺管家,这才免得他以头呛地。
谁知那贺管家非但不领情,反而站稳后一把将那妇人推开,满脸的厌恶之情。
那妇人怀着身孕,本就不便,又没想到贺老狗竟然如此无情,当即摔倒在地。
韩琛韩姑爷瞬间就立起眉头来!
现代人的思维,这孕妇是顶顶宝贝的存在,谁敢招惹,便是犯了天条,这般推搡,便是不相干的人,也不会坐视不理!
“贺老狗,你待作甚?这等时候,还不忘了行凶!”
韩姑爷一声喝问,声若炸雷,当即让贺管家仓惶跪倒。
人群中的婆子,出来了两个,搀扶那被推到的妇人起身,只不过,眼神之中多有嫌弃。
“姑爷明鉴,并非老奴猖狂不念旧情,只因这贱妇不守妇道……”
被推倒那妇人,正是贺管家的老婆,唤做王氏。
贺管家早早在越国公府外置买了宅院,将王氏和两个女儿一同养在那里,也雇下人,也用奴仆,锦衣玉食,便是比寻常富贵人家,也不差。
贺管家自己则呆在越国公府内,旬月也不曾去那宅院一趟,直到半年前,越国公罹难,整个楚家乱做一团麻,贺管家更是忙着上下其手,贪墨银钱,这半年多,都没回那宅院。
前些日子,贺管家冒犯了韩姑爷,被打断了腿,那王氏便回到府中伺候。
谁知道,来了没几天,就被贺管家发现她的肚子大了起来!
这还了得!
贺管家自己清楚自己的事,他怕是有七、八年不曾碰过王氏的身子,这肚子里的野种,究竟是哪来的?
当下,贺管家就闹将起来,将那王氏不知道打了多少回,偏偏王氏嘴巴硬,一言不发。
此事闹的外宅中,人尽皆知,若非贺管家心里揣着事,等着勾连罗沈氏做那改天换地的大事,也不会拖到现在,还没正经处置王氏。
这等桃色新闻,韩姑爷也是没料到的,顿时有些讪讪然,不再多管。
有那促狭的护院,便高声吆喝:“老贺你不是遗憾没有儿子养老送终吗?管那肚子里是谁的种,你媳妇生下来,便是你儿子,偷着乐去吧!”
当即,引来一片哄笑。
韩琛咳嗽一声,这才安静下来。
只是说到贺管家在外面置办宅院,就不得不好好清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