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琛洗漱穿衣,客厅中见了那个书生。
十七八岁的年纪,虽然穿的还算厚实,可凌晨的冷风依然吹的他瑟瑟发抖,带了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与腊肉条,六礼束脩皆齐。
见到韩琛,那书生有些腼腆,扎着胆子行礼:“学生马修,仰慕先生才学,愿拜于先生门下,用心攻读,还望先生不弃,收下学生!”
说完,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韩琛韩姑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身本事,竟然还会被正统的读书人瞧上。
说实话,四书五经韩姑爷没兴趣,科举之路,更是不愿沾染。
若是将这书生收下,怕是要耽误他的前程。
“马修是吧?你先起来再说。”
韩琛心底微微思索,怎的也要不得罪人将对方拒之门外,不然落下个眼高于顶的名声,可不好听,“我所会的东西,对你进学毫无用处,你拜我为师,只会耽误你的前程。”
“先生小看我马修了!”
却是个倔强的,那书生跪在地上,挺直腰杆,“学生自开蒙以来,还算勤勉,先贤典籍,也曾用心攻读,可心头总有迷雾,拨不开,吹不散,昨日与城中听闻先生讲学,茅塞顿开!
学生……学生不为进学,只为跟随先生左右,学习治世之学!”
韩琛有点懵。
这年头的读书人,还有不为进学考科举的?
治世之学?
莫不是想为以后做官打下基础?
不对吧,高考没结束,你就开始惦记仕途经验了,是不是太超前了点?
“在我这里,只能学到工匠之法,也就是旁人眼中的奇巧淫技,你还愿意吗?”
韩琛韩姑爷把话说明白了,本姑爷懂的东西,科举没用,为官,更没用!“日后若是被人知晓,只会给你走正途添加阻碍,正经的读书人,怕也会看你不起,莫要自误。”
“先生教什么,马修便学什么!”
那书生梗着脖子,大声回答,好似要表明决心一般。
韩琛挠头了。
自己几斤几两,他心里清楚,真要是教,物理化学在眼下,是实实在在的旁门左道,士绅阶层是看不上眼的。
能得邀大名,完全是靠前世的记忆开挂,这个没得教,至于系统奖励的满腹经纶……不好意思,这个里面不包含科举。
“不若这样,你真想学的话,可以先在庄子里的学堂中旁听几天,能学会,愿意学,再来找我拜师,如何?”
身为大华北区金牌销售经理,韩姑爷认为顾客体验产品,乃是天经地义。
不想,这句话竟然惹毛了那唤做马修的书生。
“先生忒小瞧了马修,马修拜师,并非一时热血,当真是仰慕先生的才华,先生不必如此试探!”
“那你究竟仰慕我哪一点?诗词?话本?”
“学生不才,最在乎先生所说的‘圣人之道,无异于百姓日用。凡有异者,皆是异端’!”
韩琛顿时愣住了。
上一世,他听说过太多为了国家民族,为了黎民百姓,为了理想信念,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