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话说?
卢奕听了心里就是一忽悠,别说了啊!咱见好就收多好!?你不就是被李昂轰出了科举考场吗?现在一顿登闻鼓,直接把他的司勋员外郎都告没了,这就是大仇得报了,相当可以了啊!还折腾个啥!?
却说李林甫被李老三瞪了一眼,心中也是不停地打鼓,他本来就不是正途出身,一身荣辱全凭天子喜好,怎么敢承受李老三心中的埋怨?现在一听谢直还有话说,顿时怒从心中起,都是你!李昂等罪了你,你就告李昂去呗!干嘛还非得拉上我这个举荐之人,有病吧你!
一念至此,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对谢直说道:
“汜水谢三郎是吧,且不忙说其他事,先说说你刚才上告了多人,如今却只查实了司勋员外郎一人,其他人呢?难道你不告了?”
谢直一听就明白了,这货!这是没憋好屁啊!自己前来上告,虽说告了一串吧,但是最终的落脚点,肯定是李昂啊——别人他想告也没接触啊,人家裴耀卿裴相现在还在河阴县建设河阴仓呢,人家都大半年没回洛阳了,谢直告他,疯了吧?——所以自己告倒了李昂,这便是他的成功了,你李林甫这是心怀怨怼,才把其他人也带了出来,你就是诚心要整治我一个诬告之罪!
但是,我能让你如愿吗?
“李相何必着急,谢某此来,就是要告所有与大唐科举的相关人等,区区一个李昂,有资格让谢某人敲响登闻鼓吗?”
李林甫都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顿时一愣,嚯,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好,来吧,我听听你到底要告个什么。
只见谢直再次向天子行礼,开口说道:
“谢某状告与科举相关的一干人等,就是因为他们尸位素餐,一个个虽然知道行卷之风对我大唐的影响,却听之任之,不思如何去改变,却指望这能够选出一个两个方正之人去主持科考……
这是懒政!
这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拖延!
他们就是想暂时维持住如今的态势不再恶化,等到他们卸任之后再也事不关己的不作为!
这样的人主管这我大唐科举,难道还不能让谢某人告上一告吗!?”
李老三听了都愣了,这位汜水谢三郎是真敢说啊,懒政、拖延、不作为,可不就是尸位素餐吗?真要把这些罪名落实了,自己这个皇帝想不处罚都不行了。
旁边的卢奕却真急了,这孩子,嘴上怎么一点把门的都没有啊!?
李林甫听了却是大喜,这小子就是疯了!大唐立国百年,行卷成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多少朝堂重臣想要改变却力所未逮,还不是一拖二拖地拖到了现在?你现在把这个盖子给掀开,除了让大家脸上难看,还能有什么作用啊!?
“怎么说,三郎有办法为大唐解决这行卷之风?”
李林甫一句话问出来,嘴角的轻笑都快压抑不住了。
谢直很是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双眼微眯,然后才转向李老三,说道。
“糊名。”
糊名?啥意思啊?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之间谢直从自己的试卷上撕下来窄窄的一条,往自家名字上面一罩。
“行卷之风大炽,就是因为主考官能够在阅卷的过程中看到考生的名字,考生的名头大,主考就回详细品味,考生的名头小,主考官就会范范一看……
糊名。
把所有考生的名字都遮挡住,主考官看不到考生的名字了,自然就会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查阅诗文本身上去……”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这个办法……好啊!而且实行起来也是不难,当真是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