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闻言,看着那人张了张嘴,然后语气冰冷的道:“拉出去,杀了。”
那人被拉走后,田文顿觉若有所失,接着,在周围门客的注视下沉默许久,无言。
良久,田文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的门客,长叹一声,挥手驱散周围的门客,独留管理薛城的薛宗,问道:“你管理薛城多年,难道我薛城原本淳朴的民风,真的已经变了吗?真的已经荡然无存了吗?”
薛宗默然。
他是薛城本地人,自然是知道薛城的情况的。
之前薛公好客自喜,大肆招纳百姓,荤素不忌,来者不拒。他不仅是他,还有之前的一些门客,都向薛公提过,来薛的百姓有大量的奸人强人,但是薛公之前不听,不加辨别,沉浸于四方百姓来归的美名之中不可自拔,坐视这些外国强人欺压当地百姓,败坏民风,以至于今。
现在,薛地变成了这样,他能怎么办,他能说什么。
想着,薛宗低下头颅。
田文见此,已经明白薛宗的意思了。
于是,他长长一叹,开口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名显就是齐国那竖子在败坏我薛地民风,挑起我薛地百姓对立,以祸乱我薛地。
不能这样下去了,否则,等齐军下一次来攻,我薛地必将不守。”
说着,田文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发布公告,将刚刚被处死的那两人,全都说成是被齐国收买的探子。并且从狱中提出一些囚犯,全部拉到城中斩首示众,告诉百姓,被杀者全是齐国的奸细。
并公告全城,最近的事情全都是齐国派人做的,让百姓们不要上当。”
薛宗见田文如此快捷的就想出转移矛盾的办法,立即钦佩的应道:“是,君上。”
“还有。”田文又开口道:“征召一批士卒,薛城从今以后实行宵禁,入夜后全城戒严,发现有百姓在大街上走动者,罚劳役十天。
另外,多派士卒,加强巡视,发现作恶的盗贼强人,格杀勿论。”
说罢,田文盯着薛宗道:“一定制止这股邪风,制止恐惧恶行蔓延。”
“诺。”
不久后,薛宗带着一批犯人来到大街上,然后敲锣聚集百姓,高声喊道:“诸位父老兄弟,经过官府查明,最近的一系列案子都是齐人还有齐人收买的探子所为。
所以······”
周围的百姓听到薛宗的话,纷纷议论起来。
“是齐人做的,难道我们这十几年来的被欺压,也是齐人做的吗?”
“是啊,之前被处死的那人,乃是恶名远扬的小偷混混,难道这些年都是齐人指使的吗?”
“刚刚被杀的那个人,明明就是被其他人欺负了,想要找我们这些外地人报复,怎么可能是齐人指使的?”
“我听说齐王仁义,时刻将正义公平放在心上,这样的君王,怎么可能会做出残害百姓的事情?”
“我也听说齐王最讲信义···”
“我听说齐王尊崇道德,爱护百姓,显然齐王做不出这种事。”
“依我看···屠城···倒是做的出来”
“······”
不久,薛宗回到田文身边,脸色沉重的禀报道:“君上,臣已经派人去公布最近的事情真相了,并且也派人去引导言论···
但是,百姓太多,而且城中各种谣言飞传,咱们的言论传播出去后,很快就淹没在众多谣言之中,现在百姓不信我们说的,原本的薛国百姓与后来的百姓的相互对立,相互辱骂攻讦···
不仅如此,这些年前来我薛地的百姓,又因为地域、职业、居住等因素相互抱团,相互敌视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