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部洲,大唐国,临近东海的石陶村。
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从村头到村尾也不过百步之遥而已,村落建在一片山坡的高地上,一年四季景色如春。
石陶村并不和其他村子一样,村民基本都以打鱼耕种为生,他们全村十几户人家,全都以制石陶砂壶为生,手艺精湛,在这一带颇有名气。
他们制作的砂壶往往都卖到离这几十里远的景州城,那里是一座包容万象,繁华的都城,吸引着附近村镇许多年轻人前去闯荡一番。
石陶村以前也有近百户人家,大多也都是做石陶砂壶的,只是那些人赚了钱后便搬离了石陶村,去了大城市里,如今这里只剩下这十几户人家。
纵使如此,这十几户人家依旧是这一带鼎鼎有名的砂壶匠人,他们只因眷恋这片土地,始终不肯离去。
这日,石陶村的七八个孩童在海边玩耍,忽然从远处海面飘来一团黄褐色的不知名物体。
作为在石陶村长大的孩子,他们很轻松的就辨识出,那是一块岩石。
可问题来了,一块岩石,怎么可能漂浮在海面上呢?按道理,它早就应该沉入海底之下才对。
众孩童惊奇之间,那块足足有两米多长的巨大岩石已经漂上了岸,其中一个孩童胆子比较大,上前伸手触摸岩石,想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真的石头。
然而,他的手刚接触到岩石,后者就像春天里的冰雪一般,急速消融着,短短十几秒就完全收敛消失不见,继而从里面显现出三个身影来。
那三人看起来都很年轻,不知道在海水里泡了多久,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并且皮肤还有些发白,更吓人的是,随着三人的出现,还隐隐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这些天真单纯的孩童哪见过这个场面,顿时就有几人年龄较小的被吓得当场哭了出来。
而此时,那三人中的其中一位,猛然站起身子,他的脸色煞白,眼神阴寒,给人一种异常的冰冷和可怖之感,森冷的杀意如同冬天贯胸而出的冰水,一瞬间就将那几个嚎啕大哭的孩子吓得连啜泣声都不敢发出。
那突然站起的青年男子,胸前有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痕,看起来像是一个爪痕,三道深可见肉的血淋淋伤口还在不断渗出鲜血。
同时,他的右侧脸上,也有一道同样爪痕的伤口,虽然没有鲜血流出,甚至只有微小的几厘米长,但看起来似乎比胸前的伤口还重,从其中不时的散发出丝丝灰气。
从这张面孔中,不难辨认出,他就是离开了东海之都,前往南瞻部洲大唐国的孟贤一行。
孟贤此刻似乎处在暴怒之中,双拳紧握,其上血管充盈,额头更是浮现道道青筋。
这一幕,让之前被吓哭的几个孩子更是瘫坐在地,不过,下一秒,他们就大松一口气。
那挺直了身子的孟贤,不知道为何又一头栽倒在地,完全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孟贤从昏迷中醒来,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并且胸前和脸部伴随着一阵阵剧痛,险些让他再次昏厥。
“孟贤!孟贤!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