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嫣昏睡的那两天里,汐曳听说华乐谷衣不解带地照顾在侧,几次三番要去探望都被井深挡在了门外,只好自己在秀丽宫干着急。但知道华乐谷昨日病倒在婉心宫外后,一下子便坐不住了,一路跑着来到载清殿门口,却仍旧被井深拦在门外。
汐曳焦急地一边推开井深的手臂,一边说:“王上病了,我得去看着他照顾他啊!”
井深仍旧拦在她身前,恭敬地回:“王上需要静养,吩咐了不见任何人,老奴会照顾好王上的,汐妃娘娘且放宽心,不要再为难老奴了。”
“如果我偏要为难你呢?”汐曳双手叉腰,仰着头问。
“娘娘···”
“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他病得很重吗?”
“娘娘不必忧···”
汐曳忽然抬头看向载清殿门口道:“王上你怎么出来了?”
井深回头准备行礼,却发现根本没人,而汐曳已经趁机躲开他,往载清殿里跑去,井深立马一边喊着她一边跟上。
进门后,汐曳趴在正卧床看奏折的华乐谷身边,急切地问:“表哥,你怎么样了?”
华乐谷还没来得及质问,井深已经气喘吁吁地进门,俯身请罪:“老奴一时疏忽,没能拦住汐妃娘娘,还望王上恕罪。”
华乐谷脸上的惊讶蓦然变为了无奈的笑容,“拦不住也正常,你去吧。”
井深退下后,华乐谷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一边,问:“你怎么回事啊?”
“我还不是担心你吗?前几天不管不顾地守着你的嫣妃,把自己累病了吧?”汐曳用责备的语气絮叨着,“医官说你病情如何了吗?”
“虚耗过度呗,休养几天就没事了,我还要看奏折,你探望过了就赶紧回去吧。”华乐谷说着又拿起奏折。
汐曳脑袋一偏,“为了她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不心疼自己我替你心疼总可以吧?我不走。”
“你知不知道她是为了救我才中箭的?”
汐曳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华乐谷观察着她的表情,“看来你不知道啊,那其他人肯定也不知道。她可是又救了我一命,你对她这么有敌意,不觉得自惭形秽吗?”
“我···”汐曳眼神闪烁了起来。
华乐谷继续道:“她为我挡箭,王嗣胎死腹中,自己受伤卧床,你还怪她害我生病?”
汐曳这下彻底蔫儿了,愧疚地喃喃:“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快回去吧,我有井深照顾呢,不需要你耗在这儿。”华乐谷的目光又回到了手中的奏折上。
汐曳静静地看了他半晌,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床榻对面的书桌前,双手托着腮,仍旧不离开。
发觉她还在,华乐谷望向她问:“你要干嘛?”
汐曳死皮赖脸地说:“你要是嫌我吵呢,我就安安静静地不说话,要是嫌我碍眼,我就躲远一点。但不管怎么说你痊愈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反正你要么下令让禁军把我抬出去,要么就让我陪着你。”
“你真以为我不会下令吗?”华乐谷斜着眼睛问。
汐曳一怔,露出一抹恐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