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将军夫人求见……”太监尖细的声音低低的响声,而他抬起头来,一脸诧异。
“谁?”一个字出口,眉毛动了动,嘴唇微张,万分诧异。
太监低垂着头,再度重复开口,“将军夫人求见……”
“哦?哪个将军夫人?”季明德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出声。
哪个?还能有哪个?将军夫人不是只有一个?
太监微微错愕,稍息过后,又点了点头,“是魏洛氏。”顿了顿,又如同怕他不知道一般,再度解释出口,“司命大人的嫡长女……”
“哦,你说洛久云啊,她来干嘛?”皇帝面无表情,甚至一点儿都没挪动身体,仿佛在说今天吃什么饭菜那般家长里短。
我又不是她,我怎么可能知道她来做什么。
这个新来的小太监因为老太监身体不适,前来顶班,小心思多得不得了,揪着自己的衣裳出声,“奴才,不知道……”
季明德良久不开口,他感觉直接如同被架在盛夏的太阳底下烘烤着一般,额头上开始有密密麻麻的汗水泌了出来,温茶变热,他这才挥了挥手,“宣。”
洛久云不慌不忙的跪在门外,早在来之前她就猜出了自己会被刁难,所以在自己的膝盖上裹了布,跪起来不会疼。
“夫人,陛下有请。”太监出来的时候,稚嫩的脸上也有一些不屑一闪而逝。
陛下能够让她在外面等那么久,说明她不太重要,无关紧要的人自然不需要给好脸色看,只要能够讨好大人物,他变成太监统领的日子也就越来越近了。
洛久云路过之时,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又是一个稚嫩的生命将要消失。
天真这种东西啊,在皇宫里可是最忌讳存在的了,因为它啊,总会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就丢了性命。
勾唇之时,她大步朝前迈去,而后跪在了大殿中央,声音响亮,“臣妇魏洛氏,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季明德故意摆谱,如同没听见,也没看见一般,自顾自的处理着奏折,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他伸了个懒腰,“嗯?你怎么来了?”
“……”洛久云没有回应,只低垂着头,心里却早已经骂了他十万八万次了。
还好我出来之前有点小算计,要不然今天我这膝盖还真的是不用要了!
几不可查的深呼吸了一口气,上方的季明德却是突然发起脾气来,茶杯重重的拍落倒地,“来人!把这太监给我拉出去……”
新来的太监一脸的不明所以,陛下不是不重视这个将军夫人吗?方才还让她在外面跪了那么久呢,如今怎么又……
直到被沉了井,他依旧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而洛久云微微歪了歪头,躲过了那茶盏,却还是没有避免被冷茶泼了一身。
虽然茶水不烫,没有受伤,但是却还是避免不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