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你好好惦念着姐妹之情,好好记着我与你身上流淌着父亲的血液。
苏雨柔阴狠的看着苏雨欣的面容在心底说道。
我与你本就不是同命,更不是同母,少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与我说。
倘若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姐妹。
苏雨柔想起她和梁氏刚入苏府的那日。
那日阳光明媚,春光乍泄,刚是初春的日子整个苏府就已经是绿树成荫,可见苏府的家丁将这里的一草一木养护的有多好。
苏雨柔自小跟随梁氏是乡下长大,自然是没见过这样气派的宅子的。
这里的家丁丫头婆子加起来比她们一个村子的人都多。
一个奴婢带领她与梁氏从苏府的侧门进去,一路顺着长廊走着。
一路上家丁丫头婆子悄悄的打量着她们。
这种异样的眼光,让苏雨柔不舒服极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光呢,以至于很多年后,苏雨柔都能清晰的记起当时的所有细节。
丫头婆子家丁们,表面看着是在垂着头打扫院落里的灰尘,裁剪院中的花草,收拾着水池里的鱼虾。
但他们的目光似有若无的,余光也一直跟着往她和梁氏身上飘。
苏雨柔和母亲出门前已经换上了新洗的干净衣服。
虽然说是新洗的干净衣服,但那粗布蓝衫,都已经被母亲洗的发白,肩头,膝盖处补丁落着补丁。
在村子里还好,大家都是这样,她们算是穿的得体干净的。
可是当马车驶入上京城时,她撩开窗帘看着外头的场景。
长街上姑娘们穿着锦绣罗裙,头上的珠钗环绕,环佩叮当,貌美至极。
街上的公子,各个面容白皙,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与她们小村子里不同,这里的人都生的极其好看,他们身上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原来生活在上京城的人是这样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略微粗糙的手背,看着袖口上的红色补丁,她羞于见人。
苏雨柔拽一拽母亲的衣袖,小声道,“父亲是不是也像外面的人一样,穿的锦衣?”
梁氏摸一摸她的头发,温柔的笑道,“雨柔啊,你父亲可是这上京城中最有钱的贵人啊!”
苏雨柔听着,在她的认知中,最有钱,莫过于他们村里的大壮。
大壮家在他们村可谓是富得流油。
家里有十几亩田地,后圈有七八头羊,还有两头牛,一头公牛,一头母牛,听说今年年春母牛就要下崽子。
到时候他们家就有三头牛了。
可苏雨柔他们家呢,一头牛都没有。
所以,她不知道梁氏说的上京城最有钱的人是多有钱。
直到马车驶入苏府门口,她站在宅子外面瞧着如此气派的苏府,才明白母亲口中说的有钱是什么样的。
这里不同与她们村子。
这里的房子屋瓦,仿佛每一样细小的东西都是拿金子砸出来的,在苏雨柔眼里看来,这些都是十分宝贝的。
这里的丫头婆子头上的发饰,都有金银珍珠,有的年长一些的嬷嬷,手腕上竟然还有玉镯。
所以苏府到底是何其有钱啊!
一个下人的衣袍都是苏绣的,一个下人的手腕竟然还带着价值不菲的玉镯。
而她和她的母亲呢,粗布衣衫,母亲的发饰上只有一个素银簪子,便宜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