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竟然还会担心我们两个。”
晏昭昭听到彩萍说的话,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你是个好孩子,不过不必担心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听起来难,兴许对你来说还是很危险,不过对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更何况你要想着,既然我都说了,会有人来接应你和你的弟弟妹妹的,说明我手下还有许多其他的人。
有他们其他的人帮忙,你不必太担心我们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你只需要照顾好你和你的弟弟妹妹,一路平安抵达我们将安排你去的地方就是了。”
晏昭昭伸手拍了拍彩萍的肩膀。
“那……奴婢还有机会再见到公子吗?”
其实也并不是说彩萍心中就如何喜欢这两个才见过两面的公子,更不可能有什么感情,只是晏昭昭与任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中难免有些下意识的依赖。
倘若彩萍当真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生长了十几年的故乡,到一个完全不知道的地方去,她的心里到底是会有些害怕的。
可彩萍在这里还有什么可依赖的人呢?彩萍的弟弟妹妹都年纪还小,弟弟妹妹们都在依赖她,而彩萍其他的亲人都已经离世了。
大概也就是今天晚上,晏昭昭与任谣两人宛如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将那个欺负于她的渣滓东西给制服了之后,彩萍心中的感恩不由自主的带了一些潜意识里的依赖,因为他们两个人是可靠的,是能够拯救自己生命的。
思前想后,彩萍如今能够依赖的,也就是面前这两个看上去便很面善,又很有本事,能够帮助她脱离痛苦的公子了吧?
只不过她的话才刚刚问出口,彩萍自己就意识到了不对,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微微的低下了头,声音如同蚊子一般细小:“是奴婢糊涂了,忘了这等话语是不应当问公子的。”
晏昭昭却忍不住勾唇一笑:“你要去的是我的底盘,自然之后能够见到我,只是到时候,你恐怕认不出来我与她是谁了。”
晏昭昭的脸上带着些揶揄,她轻轻地用自己的手肘推了一下身边站着的任谣:“你说是不是?”
“嗯。”
任谣的个性没有晏昭昭这般活跃,刚刚才惩治了那个恶人,这会儿她又恢复了那等沉默寡言,生人勿近的样子,晏昭昭推了推她,她才勉强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个“嗯”。
彩萍看着面前两个人的样子,终究是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
之前彩萍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并不明显,如今看一看这两个人的关系,心里头那种奇怪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
晏昭昭与任谣看上去好像是朋友,却又更像是主子和下属,而且两人虽说穿着打扮都像是公子一般,可行事的风格,以及说话的语调,似乎都与彩萍见过的男儿有所区别。
想到刚刚晏昭昭还说“其实说不定日后你认不出来我是谁了”,彩萍就立即反应过来了。
看来面前的两位公子都不是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恐怕是乔装打扮,甚至很有可能……
不过想到这里,彩萍就不会去多想了。
彩萍向来是个很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东西该想,什么东西不该想,也知道什么东西该问,什么东西不该问。
这件事情很显然她就不该去想,更不可能问出口来,她认为自己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情——无论面前的两个公子是谁,也无论他们这副皮囊下隐藏的人本身是什么模样,他们实打实是救了自己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今天如果不是他们出现,自己早就被那男子轻薄,甚至很有可能自己咬舌自尽了,所以现在的,晏昭昭与任谣对彩萍来说就宛如再造父母一般。
更何况如今他们二位更是答应带她离开这痛苦的地方,所以彩萍心中永远会将他们俩人视为恩人,无论他们的身份地位是什么样的,也无论他们是谁,他们永远都是自己的恩人。
彩萍暗暗在心中发誓,她一定会知恩图报,绝不背叛。
“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便再好不过了,那奴婢也没有什么别的废话要说了,说废话只会耽误两位公子的正事儿。
收拾这里的东西,还需要一段时间,还劳烦两位公子在外头稍微坐一会儿,等奴婢把家屋里头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再带两位公子前往李府的附近,寻找小门。”
彩萍亲自给晏昭昭与任谣搬了一个长条板凳到外面的小院子里面,忽而又看到板凳上面也许是有些灰,怕脏污了两位公子的衣裙,便直接用自己的衣袖和裙摆在板凳上擦了又擦,直到上头看不见一点灰尘了,才请晏昭昭与任谣坐下。
她的身躯看着小小的,却能够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晏昭昭坐在板凳上,看着彩萍在院子之中有条不紊的走来走去,收拾掉自己能够用的,将不能用到的东西通通烧毁,省得留下线索和证据。
而任谣看躺着昏死在地上的男子,便忍不住觉得恶心。
这男子的样子宛如一条恶心的死猪一般,想了想,干脆将这男子当做一大袋垃圾一般,直接塞进了院子之中的几个破麻布袋子里头,提着它丢到了远处的垃圾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