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
南明和说道。
晏昭昭不禁好奇:“什么原因?”
“我家昭妹尚未长大,我竟然已经答应了昭昭要好好地保护她,在她的身边一直守护好她,便绝对不会食言。”
南明和飞快地说道。
嗬!
可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晏昭昭从前还真真就不知道南明和这人的嘴里还能说出这么好听的话来,小时候如同锯了嘴的闷葫芦一般,是一句话也不肯说,如今倒是肯说话了,一句比一句油嘴滑舌,倒真是想着怎么将晏昭昭给骗走。
晏昭昭轻哼了一声,又到底觉得南明和这话说的她熨帖受用,忍不住笑了两声,便又假作一脸正经的模样:“算你识相。”
南明和知道小丫头就是喜欢死鸭子嘴硬,也不戳穿她,只是将话题给岔开到了别的上头。
晏昭昭便问他:“二哥哥,那应当是数年前你就应了顾家家主的意思,后来咱们在苏州的事情,顾家可知道?”
她还是想起来了这一次时间如此之长的凉家宝藏一事,还有那该死的易云。
这些乱七八糟根本不知道来处的人已经叫晏昭昭觉得摸不着头脑,结果半路还杀出来一个顾家,晏昭昭已经越来越不明白这些了。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顾家家主,早已经是个不顶用的废物了,半个顾家早就攥在我的手里,翻不出浪花来。
当初我与你去苏州,乃是公主临时起意,大约是你我正好触发了襄城动乱的源头,故而公主和陛下飞快地做了决定,要将这一场战事给掀起来,便将你我都送去苏州避难。
顾家属于顾家家主的那一半势力基本已经完全属于我,我不能说半个顾家里头都没有细作,但我能肯定的是,我的手里是没有细作的,
否则在我与你到苏州的第一时间,顾家的人便知道的,顾家那个家主虽然是个废物,却是个血吸虫,非得黏上来不可,然而我们在苏州还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舒服日子,因而我觉得是顾家家主下手的可能性并不大。”
说起正事来了,南明和和晏昭昭便都收了自己方才身上那你侬我侬的气氛,晏昭昭更是从南明和的怀里挣脱开了,抱着另外一个椅子坐在了南明和的对面。
这小凳子就是个长条板凳,便于拆装携带的那种,晏昭昭从前没有坐过。
当然了,晏昭昭也没有这种与自己的心上人在行军的小厨房帐子里头你侬我侬的经历,更没有在行军的小厨房帐子里头谈正事的经历。
说句实话,属实有些幻灭,呸,应当说一句,别开生面!
不过晏昭昭对此还是感觉非常接受良好的。
换句话说,也不是接受良好——但凡是和南明和在一块儿,就是在那荒郊野外,晏昭昭也觉得别开生面颇有意趣。
不过这些就都是题外话了,这会儿要谈的是正事,晏昭昭心里还是不要有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为妙。
两人就这样在小厨房的帐篷里头,谈着今日所有的谈话之中最最重要的一环。
那就是顾家在这所有的阴谋之中究竟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说实话,顾家令晏昭昭觉得迷惑。
说起来,顾家的可能性确实并不大。
顾家的矛头,不论是顾家家主这边,还是顾家大祭司这边,他们的焦点都应该在南明和的身上,而不是在晏昭昭的身上。
凉家宝藏这个局,却分明是冲着晏昭昭来的——一开始晏昭昭还猜测过,是不是南明和的对手想要以自己为诱饵,将晏昭昭给抓起来了,以此来诱引南明和进圈。
但是很叫人迷惑的是,这起子人明显知道南明和在苏州,如果占了先机,应该直接对南明和下手才更有胜算,抓自己算什么本事?
还用的是凉家宝藏的由头,更何况易云和这一伙人分明是一起的,他真正要做的根本不是凉家宝藏,而是要送自己去死,要将昆仑山的龙脉给断了。
顾家自己在北疆还守着个困龙山呢,无论是顾家家主还是顾家大祭司,都应当不会希望在自己的争斗之中将龙脉给毁了——顾家的地位全赖大羲朝立足所在,要是大羲朝垮了凉了,顾家又有什么体面?
新的朝代必定会有新的从龙之臣,顾家将龙脉给毁了,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毁长城。
所以要杀晏昭昭,要毁了昆仑龙脉这件事情,原本就很离谱。
顾家的可能性属实不大,但如果不是顾家,当时究竟是谁能够这么精准定位到自己和南明和的位置?
更何况,晏昭昭明显发现了,将自己抓进来的人,第一的目标是自己,要确保自己一定会死,第二个目标不出意外还是有南明和的份在其中的,只是南明和所占的分量并不如晏昭昭重而已。
易云显然是认识南明和的,如果不是追着南明和过来的顾家,那易云怎么会对南明和一副如此熟悉,甚至是十分欣赏的样子?
更何况,南明和是一路跟着晏昭昭来的,如果他们的目标单纯的只是晏昭昭,又何必将南明和这个大麻烦也给搅和进来?
南明和的本事,诸位有目共睹。
他们将南明和弄进来,说实话,不过给自己找死。
这也是一个叫晏昭昭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