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候在沐王府门口,艳阳高照,日光洒在身上暖意融融。
白引歌踩上小凳上了马车,一进去就看到夜煌坐在里面,原本宽敞的空间一下变得有些逼仄,连呼吸都变的不畅快。
她就坐在门口,尽量远离夜煌,轻撩车帘看向车外。
夜煌闭着眼,似在小憩,在她进来的时候轻轻掀眼皮瞟了她一眼,之后一路再也没有睁开过眼。
尴尬感充斥着偌大的空间,两人都努力的把彼此当成空气。
但也会的气场太强,以至于白引歌一直想忽视他,一直都在被影响,越发深刻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马车穿街走巷,没有入皇城,而是越走越偏,在城郊的一处古寺门口停下。
“到了,齐王殿下,齐王妃,太后娘娘最近几日都在万佛寺礼佛,里面请。”
孙公公到马车前候着,为两人领路。
白引歌下了马车,大松一口气,跟冰块坐一起,她都快被冻成冰雕了。
夜煌抬眼看了眼四周,微微颔首,表示了解。
又是一路无话,到了佛事禅房,孙公公先去请示太后,得到的允许是要单独召见白引歌,容后再召见夜煌。
另一个小太监出来,引夜煌去一旁休息,“齐王殿下,这边有茶水瓜果,请。”
白引歌惴惴不安的捏了捏手,还是逃不过一个人面对的结局。她心跳如鼓擂的进了太后的门,第二只脚的后脚跟刚踏进去,身后的门就被猛的合上。
啪嗒——
关门声像是摔在她的心弦上,震得她心跳加速,血液逆流。
古寺的禅房不大,约十多个平方,四方四正,仅一间休息的床,一张方桌,和一扇屏风。
入口处的屏风被挪到了床前,隐约能看到后面坐了个人,身边还站着一个。
孙公公站在另一边她看得见,他也看得见她的地方。
“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引歌不敢左瞧右瞄,在方桌的旁边福身行礼。
可屏风后面没有应答,足足等了半盏茶,她蹲的腿发麻,身子微颤,终于有声音传来。
“哀家竟不知齐王妃有这等好本事,能起死回生。若这死字落到自己头上,不知齐王妃可能化腐朽为神奇!”
一声令下,孙公公如同离弦之箭,一眨眼就窜至她的面前。
白引歌根本来不及反应,孙公公掐住她的下巴,迅速的朝她嘴里丢入一颗药丸,再曲两根手指撞击她喉咙,一气呵成逼她吃下。
白引歌干呕两口,孙公公丢开她,她恐惧的跌坐到地上,脑袋快速运转,思考着可以救自己一命的方法。
太后若真要她死,不会当着夜煌的面,也不会这般大张旗鼓。
白引歌以前培养的临危不乱的好习性,令她快速冷静下来,她既没有催吐,也没有旁的举动,理了理衣衫站起来,朝太后行了一礼。
潜台词是谢太后赏。
“你不问你吃的是什么?”
太后凝滞一瞬,看她一派从容,似一点都不怕死,语调微诧。
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太后娘娘给的,定是好东西。”
不卑不亢,白引歌淡笑着回答,也在静静感受自己的身体变化。
若是像狱卒一样的剧毒,三秒就能走遍全身,瞬间毙命。
她还好好的活着,没有心慌没有气短,呼吸道和消化系统暂时都运转正常。
太后定是有事要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