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引歌出来的时候告诉夜煌,现在一切平稳,让他守在门口,若屋内有任何声音再叫她。
声音当然不会有,白引歌只是想做出有人的假象。
楚焰直接把人领到翩兰殿偏殿,没和夜煌打照面。
白引歌的三妹妹闺名白若轻。
她来的时候,戴着浅色的纱笠,遮住了脸。
“问齐王妃安。”
在室内静候的她,没有坐,看到白引歌立即福身行礼。
“都是自家姐妹,无须多礼。”
白引歌让她起身,到主位上落座后,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直盯着薄纱下的脸。
看不真切,但能看到血痕。
白凤玉是嫉妒吃醋,找不到发泄的,凌虐到她身上去了?
“齐王妃,请救救我!”
嘭。
原先还隐忍情绪的白若轻,忽然双膝跪地,朝白引歌叩首,久久不起来。
白引歌的太阳穴猛地一跳,感觉自己揽祸上身了。
“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只会令我生出送走你的念头……”
“不,不要!回去我会死的,齐王妃,我母亲知道大夫人离世的真相,只要您肯救我,我一定让她告诉您!我还能帮您作证,证明当日您替嫁是被逼的,证明老夫人的伤不是您弄的……”
“只要……只要您肯救我!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
白若轻一听说白引歌要送她回去,惊慌失措的摇头,把自己所能给与的一切都诉诸于明面。
她浑身颤抖的厉害,手一掀,猛的露出自己的真容。
一道从左边眉头斜着往下,划过鼻梁骨,右半边脸颊拉伸至右边耳门的血淋漓伤痕,触目惊心的出现在白引歌的面前。
皮肉翻飞,因为洒了止血粉,看上去更加狰狞。
“这,这是……”
白引歌惊诧的站起来,柳眉微蹙。
白凤玉这是疯了吗?居然这样对燕王侧妃……
“齐王妃,这是她逼我自己划的,她还拿我母亲的性命要挟,逼我去死!”
白若轻毫不避讳的迎上白引歌的目光,苦涩勾唇,“本来燕王要娶的是她,成婚前一日,燕王忽然让父亲把府里及笄未出阁的姐妹叫到一起,点了我一同陪嫁。”
对于她来说,这无异于一场飞来横祸。
全京城都知道燕王对新进门的王妃有多重视,三媒六聘堆满了临西候的门庭,里面多数都是奇珍异宝,坊间美谈不断。
可谁知道临近婚期,燕王突然大变样,不仅剥了白凤玉正妃之位,还从白家再挑一人同嫁,并同为侧妃。
白引歌听她细说原委,意识到是迁怒白凤玉,想要借此打压她。
他是皇帝长子,是赫赫有名的燕王,想要扶持一个女人上位简单,想要剥夺给与她的殊荣,更是易如反掌。
为了更好的鞭策白凤玉,可怜的白若轻就此成了其中制衡的棋子。
“可你已是同她地位相当的侧妃,怎会遭受如此大罪?”
白引歌有些心疼她的遭遇,想也知道原主那渣爹肯定没有阻止燕王,说不定还兴高采烈的送白若轻出嫁。
这种高嫁,对于临西侯府来说,是莫大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