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记惊雷,平地炸响。
大顺帝看到沐王夫妇,沐王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父皇,您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她……”
心急火燎,一口气眼看就要喘不上,他头微微后仰翻着白眼,沐王妃红肿着脸不停的用小手在他胸口往下划,为他顺气。
“王爷,没事的,您别着急。”
大顺帝也蹲了下去,安抚道,“沐王,有话慢慢说,父皇听着。”
白引歌仔细观察着沐王的状况,他是运动型哮喘,没有剧烈运动不应该气道痉挛,这是为了堵她嘴装的吧?
歪头看向夜煌,他眸色深沉,尽量掩盖着一丝担忧,想装作冷酷无情。
“太医,让太医赶紧进来!”
大顺帝见顺气无用,沐王很难受,让李公公去请殿外候着的太医。
“父皇,心病还需心药医,您叫太医来也无用。”
白引歌出声提醒他,沐王的脊背微不可察一僵,连带凝固的还有沐王妃的神情。
大顺帝何等英明,一下察觉到不对劲,猛地站了起来。
“沐王,你可是装的?”
威严的气势下,一切宵小无处遁形。
沐王恢复正常,拉着沐王妃跪地磕头,声音惶恐,“父皇,沐王妃是儿臣毕生最爱,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事,儿臣都可以原谅她。”
“她对儿臣下毒,事发有因,在事后第一时间喂儿臣服用了解药,并未造成他人伤害。还请父皇看在她有孕在身的份上,宽恕于她。”
怕白引歌抖出一切,沐王避重就轻的做了说明。
白引歌在一旁冷冷勾唇,好一句并未伤害他人!
沐王妃对夜煌下毒,若非他早有防备,如今早已一命呜呼!
还有,沐王妃对他下毒是为了栽赃自己,白引歌真想不通原主和她之间到底有何深仇大恨,狠到她一次次下手,不肯放过自己。
“糊涂!她要害你亲兄弟,你却以命护她!”
大顺帝气不打一处来,他听人汇报了齐王府的异常,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夜煌严令封锁,探子没听到任何风声。
只知道沐王妃浩浩荡荡带了一群持刀护卫,杀进齐王府。
他在宫里等夜煌汇报,人没等来,等到的是蓄意栽赃。
之前夜煌和燕王争夺白凤玉,大顺帝已经表明过态度,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左右他的儿子们!
如今沐王被沐王妃蒙蔽了心神,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他怒火中烧。
“父皇!您和母妃伉俪情深,您更应该能懂儿臣的心情。沐王妃就是儿臣的命,您处置她,便是要儿臣去死……”
沐王不停的磕头,还以死相挟。
白引歌在一旁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见过痴情的,没见过沐王这种痴情到愚笨的!
再看夜煌,拧眉冷脸,一脸深沉。
“放肆!她如何能和你母后相较!”
大顺帝本就窝火,见他儿子抹黑自己心爱的女人,怒极攻心,“来人,上夹棍!沐王妃心怀叵测,前言不可信,朕要从她口里听到真话!”
“父皇!不要,千万不要!”
沐王抱住沐王妃的手,不住的摇头,苦苦哀求,“皇祖母,您最疼静儿了,求您帮她求求情。”
齐太妃为难的眉间皱出一个川字,“熠儿,不是皇祖母不愿相帮,实在是她做的事太过分了。怎么样也不能拿你身体开玩笑,你从小就体弱,要是有个好歹……”
她没往下说,太后已经走了出去,也没有再进门的意思,就在那隔岸观火。
沐王求助无门,把目光投向夜煌,“四皇弟,你小时候说过,你长大会报答为兄的,你还记得吗?为兄只求你一件事,帮为兄保下你皇嫂……”
夜煌目光寒凉,里面溢满了失望,看沐王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你忘了,我欠你的,都还你了。”
一条命,还不够,还不够吗?
夜煌在心底咆哮,那些昔日被沐王伤透的伤痕正在结痂,如今又被血淋漓的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