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前最黑暗,也是人深度睡眠的时刻,齐王府最偏的侧门开启。
一身夜行装的夜煌风尘仆仆进门。
主殿的灯没亮,翩兰殿的灯亮了起来。
夜煌连夜赶路疲惫至极,简单洗漱后打算在白引歌的床上眯会儿。
白引歌附身的灰喜鹊,一停下就冷,且犯困。
她不停的绕着齐王府的上方飞,骤然看到翩兰殿灯亮着,她心下一惊,是夜煌回来了吗?
咚咚咚。
门窗紧掩,但屋内有光线。
她的卧室下人可不敢私自半夜探入,若是匪徒,也不敢堂而皇之点灯。
是夜煌,肯定是他!
他怕主殿灯亮,被人发现,所以来她这小憩。
乍得听到敲门声,夜煌掀被子的手一顿。
竖起耳朵探听门外声音,待听到唧唧鸟叫声,夜煌绷紧的神经一松,三步作两走到门口开门。
寒风携裹着灰喜鹊迎面而来,脱了外衫的他浑身一激灵,白引歌扑腾着翅膀,啪啪糊上他的脸。
让你不告而别!
让你食言而肥!
“咳。”
冷风入肺,夜煌被她挡住视线,没来得及关门,多吸几口,不舒服的清咳一声。
白引歌立即停止发泄,飞到一旁,古怪的叫着,扇着翅膀让他关门。
更深露重强赶路,着凉了吧?活该!
不知道鸟爪子能不能从镜子里拿药出来,不行的话,明天让罗超送点过来。
无糖型的感冒冲剂苦,得好好苦苦他,哼。
“是王妃吗?”
白引歌兀自生气,没听得太清夜煌说了什么,以为他是在问是不是王妃派她来的。
她唧唧的点点头,张嘴轻叼住他的衣领将他往床的方向扯。
大冬天起夜也不知道披个披风。
呵,男人,果然没有女人在身边监督和照顾就是不行!
“啊,还真是~”
得到想要的答案,夜煌的语调变的有些戏谑。
他一把握住灰喜鹊小小的鸟身,一边往床榻走,“我先离开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了,好吗?”
柔声安抚,他握紧被子里,抱着鸟儿一起。
狭长的凤眸染了笑,在烛火的照耀下,原本硬朗的面部线条镀上柔光,变的柔软。
白引歌歪着鸟脖子,看着夜煌这低声下气求好的模样,心脏不受控制的跳漏两拍。
好看的人道歉也好看,好气!
不行,不能就这么原谅他,不然下次他还得这样干。
恍惚了一瞬,白引歌恶作剧般的用鸟喙去啄他的嘴唇——哼,这鸟指不定之前才刨土吃过虫子,这是对你的惩罚!
虽然幼稚,但很有效。
夜煌不躲不闪,让她轻啄一下,然后……嘴唇太干本就在崩裂的边缘,被她一碰流血了。
白引歌看着那血珠子缀在哪唇形极佳的薄唇上,鸟身如遭雷击,直接僵住。
她,她已经控制过力度了啊,怎么还流血了!
哎,我就是想略施小惩……
“没事的,一点小破口。”
夜煌感觉到她的僵硬,揽着她轻声安抚,“知你担心,明日我先秘密入宫看看情况,有什么消息晚上你来,我全都告诉你,绝不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