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帝睡醒后,第一个召见皇后。
两人密谈了一盏茶的功夫,皇后出来后看夜煌欲言又止,还没下定决心开口,夜煌就被请进了内殿。
大顺帝刚睡醒,穿着便服,屋内的火炉燃的正旺,劈啪作响。
燕王一看到他立即跪地行礼,“父皇,儿臣有一要事要禀告。”
大顺帝挥手示意,他连珠炮似的把安和堂的案情抖了出来。
夜煌在一旁安静的候着,欣长的身子挺拔如青松,眉眼间不卑不亢,似一点也不畏惧燕王的告状。
“此事朕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朕有话要和太子单独谈谈。”
谁知道大顺帝听了没什么表示,还一副要压下去的模样。
燕王怒火攻心,这些年来,不管谁针对夜煌,父皇都这样偏袒他!
一次,两次,次次如此。
明明自己才是父皇第一个儿子,他起先最疼爱的就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夜煌一出生后一切就大变样了?!
“父皇,此事人证物证俱在,儿臣怕白侧妃听到消息逃走,还请您下令让儿臣去把她扣押入天牢!”
燕王倔强的不肯走,顶着令他头皮发麻的巨大压力,要大顺帝表个态。
“父皇,燕王的话不可信。儿臣带了之前用过的逼供药水,审一审……”
“荒唐!你的意思是,你的皇兄在栽赃你?”
夜煌一开口,大顺帝就黑着脸呵斥他。
燕王脸上一喜,心头狂喜过甚,压不住露出冰山一角,甚至声音因为欣喜发颤,“父皇,您的意思是……”
“让你先出去候着,耳朵聋了?”
然而,大顺帝对燕王的态度也不好,说话带刺。
燕王瞬间如同被刺破的皮球,耷拉下脑袋,“是,父皇,儿臣等您旨意。”
他不停的在心底猜测大顺帝的意思,越想心越乱,完全理不出一个头绪。
看燕王退下,大顺帝目光寒冽的盯着夜煌。
“你说说看,跟那个白引歌搅在一起后,你遇到过什么好事?安和堂的事朕前两日就知道了,隐而不发派人秘密调查,想找个好办法让你抽身。”
“如今人告到了河南府,被你皇兄知道,还人证物证俱在,你想怎么办?”
大顺帝的口气很不好,夜煌听他的意思,应该是从六皇子道出在安和堂中了招之后就在关注安和堂。
“白侧妃是大夫,她不会害人!”
夜煌挺直脊背,言语掷地有声。
他一身浩然正气,不慌乱也不担忧,无条件信任白引歌。
这模样刺的大顺帝眯了眯眼,声音冷若冰霜,“看来太子对自己的侧妃评价很高,那你跟朕解释解释,为何皇后去询问她,她把你供出来当挡箭牌?”
轻嗤一声,大顺帝见夜煌皱眉,不待他回话,又再度呛他,“你母后给了她一晚上的时间考虑要不要捎带上你,今晚你不用回去。若明日她改口愿一力承担不拖累你,朕让你亲自去查。”
“如果她为了保命依然要拖着你,你休了她,朕把这件事遮盖过去,谁都不会受伤。”
话虽冷,但慈父的气场在。
大顺帝说来说去还是舍不得这个儿子,再次给了他机会。
夜煌的心一软,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父皇,这对所有人都不公平。白引歌是无辜的,还有哪些被五石散毒害的人。”
“要公平?你很清楚这幕后黑手是为了对付你而来!朕怀疑这是九弛的人搞的鬼,朕后继无人,朝堂内乱正是他们一举南下的好机会!”
“朕把他们的摄政王叫来大丰,便是为了多一个人质。如今人质回去了,他们肆无忌惮。你不能为了儿女情长,置大丰子民于不顾!”
“这样,朕答应你,如果白引歌明日能找到证明自己又不连累你的办法,朕就不再干涉你们之间的事!”
一而再的退步,大顺帝自己都咽不下这口气,脸色不是很好看。
夜煌闷不啃声,怔怔的看着大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