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一秒变脸,双手交叠向夜煌施了一礼。
夜寒跟着行礼,西南王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被掩盖着白布的两具尸体上,神情肃穆。
夜煌身子像是冻住,一动不动。
眼珠子一转,目光似淬了毒的利刃,看的燕王和夜寒胆战心惊,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杀伤力巨大!
“说。”
菲薄的红唇轻启,夜煌的声音干涩,带着浓浓威压。
燕王第一次面对这样气势全开的夜煌,心脏在不住的狂跳——现在的夜煌就像是暗夜之王,恐怖如斯。
好似谁一不小心说错什么,下一个瞬间就会被他拍的灰飞烟灭。
也是,能以一己之力退败九弛五万精兵的战神,不可能和一般的皇子一样!
一想到这,燕王就有些窝火。
这都是父皇偏心,送夜煌去边疆绥远军历练得来的好处。
如果当时是自己去,现在他也可以如此的强大。
为什么死的不是夜煌呢?偏偏只是他的女人,可恶!
“昨夜臣和大世子在欢意楼见过白侧妃,当时她人还好好的,身边跟了个眼生的嬷嬷,被她唤作施嬷嬷。”
“后来欢意楼莫名其妙走水,大乱中白侧妃被施嬷嬷带走,之后不知所踪。施嬷嬷的样貌臣还记得,太子若有需要,可找画师来,进行全城通缉。”
“皇叔,找画师的事交给您了,本宫去一趟欢意楼!”
冷静的听燕王说完,夜煌却没有搭理他,一双爆满红血丝的眼睛如同绷到极致的魔王,一点星火就能将周围的一切焚烧殆尽。
燕王和夜寒往旁边站,给他让路。
夜煌路过带起的寒风,都沾染上杀气。
“报!”
夜煌正要走出衙门大门,一个士兵急匆匆跳下马,双手捧着什么往里走。
他并不认识夜煌,目标是西南王和夜寒。
“王爷,六皇子薨了。”
夜煌止步往里看,士兵在西南王面前跪下,双手高举奉上大顺帝亲笔信,“皇上特来慰问您病情,还要求燕王殿下尽快赶回京。”
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就这样凑在一起,感觉就像是大顺帝在问候:老匹夫,朕的儿子莫名死了,你怎么还不死!
夜寒面色一凛,怕昨晚的刺杀再现,确认士兵是个熟脸后拿过信封。
西南王倒是处变不惊,他跟大顺帝关系好,原本全仰仗齐太妃从中斡旋。
如今他身负助齐太妃篡位的嫌疑,大顺帝明里抬爱暗里打压,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下去吧。”
一挥手让士兵退下,西南王看了眼夜煌,见他闻在大门口,他再把目光移到燕王身上,“不知燕王何时启程,皇叔好吩咐人给你准备行路所需的物资。”
燕王抿了抿唇,朝西南王一鞠躬,“不耐烦皇叔了,侄儿即刻启程,圣命难为。”
白引歌死了,夜煌肯定暂时不会回去。
父皇肯定也不知道夜煌在西南封地,他有借口留下,自己也不想跟他一起赶路。
昨晚那个刺客到底是蓄意诬陷,还是确有其事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