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皇后到的时候,父子俩之间气氛融洽,正在品北国进攻的新茶。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带着愁容同大顺帝行礼,夜煌起身向她施礼。
大顺帝让她免礼,皇后却迟迟没有动静,让夜煌保持双手交叠屈腰的姿势良久。
“皇上,臣妾近日老是做恶梦,梦到怡儿掉进了冰窟窿里,这右眼皮直跳,臣妾很不安,想去看看怡儿,还望皇上恩准。”
皇后心底打鼓,夜煌这到底有没有汇报竹苑的情况?
若说有的话,皇上不可能心平气和的跟他喝茶。
就算怡儿是异类,也是公主,是他的孩子。
大顺帝最重血脉亲情,不然当初明明可以掐死襁褓中的怡儿,一了百了,也不会大费周折的遮盖,把怡儿养在宫中三年。
然后着人去齐王府修建密道和竹苑,方便怡儿搬进去。
“都说母子连心,看来这事不假。”
大顺帝没有说答应,但也没拒绝,端起泡的正好的茶先闻茶香,“不错,给皇后赐点,回坤宁宫的时候捎带上。”
皇后看不懂他的操作,不安的蠕唇,“陛下,是怡儿真有什么意外吗?不然您为何……”
“嗯,竹苑走水了。”
轻酌一口,入口甘甜,回味更为悠远,和大丰茶的前味全然不同。
大顺帝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淡定的语气令皇后眼皮跳的更厉害了。
“走水了?陛下,怡儿,怡儿可有损伤?”
皇后担忧的追问,一脸慈母样。
大顺帝不看她,轻搁了茶碗,微微歪头,冷锐的瞪视她,“这一点,皇后应该比朕更清楚不是吗?”
哐——
大顺帝的话无疑就像一颗巨大的石头,猛地砸入皇后原本涟漪圈圈的心湖,掀起惊涛骇浪。
她手脚发软,但竭力保持着镇定。
“皇上您在说什么,自从您下了令不许臣妾私自出宫探望她,臣妾便再也没去看过她,怎会知道她的近况?”
昨日那一场火来的蹊跷,就算夜煌知道是自己放的又如何,没有证据。
皇上很有可能在诈自己,皇后理智的分析可能的情况,面色戚戚,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吗?皇后确定到了这种时候了还要说这种话?”
大顺帝坐正身体,浑身迸射出低气压,一瞬间将皇后虏获。
皇后觉得自己成了一只被黄雀捉住的螳螂。
怎么会这样,夜煌说了什么——令大顺帝这么笃定是自己下的手?
她心乱如麻,但抵死不认。
“皇上,臣妾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还请您明鉴!您是当代明君,聪慧睿智,应该很清楚臣妾所言非虚。”
“怡儿是臣妾的亲骨肉,从小跟臣妾分离,臣妾爱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她!”
将一个慈母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皇后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哭诉自己的冤屈。
“关于这一点,朕比你还疑惑。”
只可惜,大顺帝似乎认准了她,一点也不松口。
他满目凉薄的看向皇后,眼底汹涌的是足以将人吞灭的滔天巨浪,“你说一个母亲到底为了什么,能把自己的孩子置于死地?”
“她想得到的东西,肯定比自己的孩子重要。是什么呢,权力地位你已经有了,皇后,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