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解释了还沉着一张脸,你母妃没事你不高兴?”
大顺帝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不过虚惊一场,受益人是他母妃,他应该如释重负一笑才对。
周遭的气压一瞬变的极低,敏感的大顺帝察觉到不对劲,不满的责问他。
“儿臣本该高兴,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夜煌淡漠的作揖施礼,尽可能的克制体内沸反盈天的暴怒情绪,用正常的语调和大顺帝对话。
“父皇如果肯早点告知计划,儿臣和太子妃都会配合……”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演的有可能会被看穿,朕不能拿你母妃和你弟弟冒这个险!”
再度将夜煌打断,大顺帝自认为自己这样做万无一失,却从未考虑把儿子和儿媳置于何地。
夜煌发现在白引歌的安危问题上,他和他的父皇永远意见相悖。
“父皇,如果当时儿臣略有反应不及,您扔出的药碗就会重重砸到太子妃肚子上,造成的伤害将……”
“这不是虚惊一场,什么都没发生?朕已经说过了,朕相信你的反应速度!不要再纠结过去的事,朕今日来是要你叮嘱太子妃,日后每隔十日进宫看望你母妃一次。”
“美其名曰请罪,实为替你母妃把平安脉。太医院那边朕已经处理好,但朕更相信太子妃的医术,你要好好的把朕的期许转告她。”
大顺帝是来讲和的,更是来招纳的。
夜煌几次三番被打断,隐忍的太阳穴一抽抽的狂跳。
“父皇,母妃肚子里的皇弟金枝玉叶,太子妃还有三月就要临盆了不方便接手,还请父皇另寻其他名医!”
他不是没有脾气,只是因为忠孝压着,再大的火气都只能在胸腔中烧。
可这熊熊怒火实在太烫了,烧的难受的如同泡在岩浆中,仅隔着一层冰凌,岩浆就能焚烧殆尽他的身躯。
夜煌冷然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大顺帝鹰隼般的眸子眯了起来,生意带了一丝寒意,“你以为朕是在同你商量?”
铺天盖地的威压一瞬间迸射出,充满偌大的空间。
换做其他人早就颤颤巍巍的跪下求饶了。
夜煌挺直脊背,毫不畏惧,磅礴的气场和大顺帝的威压碰撞,势均力敌。
“九弛太上皇希望太子妃能回九弛待产,儿臣本打算择日进宫向父皇禀明,父皇今日来的正好,这是家书。”
似早有准备,无论大顺帝要白引歌做什么,他都能阻挡了去。
夜煌礼貌斐然的递上信笺,上面盖着九弛的玉玺,大顺帝冷肃的瞟看了两眼,郁闷的揉成一团。
“你也知道你母妃年纪偏大,这一胎指不定险象环生,你就忍心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置你母妃生死于不顾?”
胸口憋着一股浊气,大顺帝缓慢的倾吐而出。
“你要想清楚,父母只有一个,妻子却可以换不同的人,子嗣只要你想要,天底下的女人都能为你生。”
大型双标现场,大顺帝没觉得自己说的话哪里有问题,出问题的是夜煌。
他就像是被白引歌灌了迷魂汤,为了他纲常伦理都不顾了。
夜煌不想跟他争执。
争执在长辈眼里就是顶嘴,就是不孝。
父皇更会觉得这是自己受了白引歌的蛊惑,他要竭尽全力保持冷静。
但这不影响他在心底咆哮,父皇你为了你心爱的女人可以不顾一切,凭什么要求我苛待我心爱的妻子?
是的,作为天子女人能有千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