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平看着低头赵子龙只笑不语。心里犯嘀咕了,这个赵大哥该不是早就知道吧?一想到这,他觉得只有自己是个大傻子。
“路兄弟,卞喜,不是你一个人搞不懂,谁都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赵子龙苦笑道,“放心吧,路兄弟,你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一听这话,路不平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弄了半天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人家卞喜早就拥有根深蒂固坚守。不是谁都能打破的,我也不例外。
“赵大哥,这话你怎么不早说?唉,害的我白费口舌。”
赵子龙拍着路不平的肩膀叹口气道:“白费口舌也没什么,最怕是做好不落好。反而,让人家心生怨恨。”
关公听了这话,猛然皱起眉头,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了。
路不平一听赵子龙这话,有些不敢想信。那个卞喜满满的负能量,这么大年纪,不至于走极端吧?他一抬头关公竟然没影了。
“赵大哥,关大哥走了?他不是洗马吗?马还洗好呢?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路兄弟,不是有我们俩吗?我们就当将功赎罪了。”
“将功赎罪?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罪过啊?赵大哥,你记错了吧?”
“路兄弟,你忘了,我们答应给关大侠挑水洗马。不是听书去了,没有干吗?答应的事情,没有做,可不就是欠人家的。现在,有机会还上正好。”
听着赵子龙这话,路不平不吱声了。怪不得,赵子龙七进七出舍命救阿斗。他是一个绝对重视承诺的人。他这契约精神,在古代绝对是稀有动物。
路不平转念一想到固执的卞喜,心里又有些疑惑担忧。
“赵大哥,你刚才那话有证据吗?”
“路兄弟,你就没有好奇,卞喜这个汜水关守将怎么来的?”
“当然,得凭本事赢来的。他,我觉得不太像。”
“别人可能是凭本事挣来的,但是他卞喜可不是,”赵子龙笑着摇头道,“你可知道汜水关是谁的兵?”
“赵大哥,你这话说得,这汜水关当然是曹丞相的。”
“唉,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赵子龙深深叹口气道,“这汜水关所有的士兵,都是汜水关守将卞喜沾亲带故的亲戚。”
路不平一听这话,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赵大哥,不会是他招来了那么多亲戚当兵。所以才能坐稳这铁打的汜水关守将。”
弄了半天,汜水关就是卞喜亲友团集聚地啊!唉,怪不得能安安稳稳三十年。还别说,人家的亲戚还挺团结的。
能跟这么多的亲戚处好关系,看来这个卞喜还是有些小聪明的。或许,也有这种可能。他的亲戚都没有卞喜聪明。
有这样的守将,有这样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这个汜水关要能好,才怪呢?怪不得,重症疑心病那么着急下手。眼看大战在即,可不能窝里乱。
“路兄弟,听我一句劝,卞喜的事儿少掺和。帮忙也是没好处。”
“赵大哥,瞧你说的,我是那贪图好处的人?”路不平叹口气道,“只是不忍心看到他,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作死。”
“路兄弟,作死跟年纪无关。走了,该歇歇了。”
路不平看着赵子龙的背影,觉得他看得很透彻。可是,为什么这样一个人,最后也不能功成身退的好结局?肯定是刘皇叔又用苦肉计,一哭二闹给逼得了。
“作死跟年纪无关”这话还挺有意思。有些人生下来就不作死,也会死。有些人从小到老玩命作死,最后的结果还是死。死是一件不必着急的事情,只要你活够了。
我还没活够呢?我才刚刚十八岁,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尝试过,经历过。如果,就这么死了,我岂不是白来人间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