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宇之间尽显憔悴,幽幽闭上眼,唐念初的音容笑貌便在眼前摇曳。
不知不觉,荆鹤东湿了眼眶。
他没有时间感伤,很快贺美云就敲响了房门,在门外说:“鹤东啊,快开门,奶奶有事儿找你!”
“我不想开门。”
“你别这样,奶奶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荆鹤东无奈起身,他拉开门,看着贺美云。
这一刻,贺美云心里是恨透了唐念初的。
看着荆鹤东从小长大,这孩子哪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眼前的荆鹤东面色憔悴,因为不眠不休的寻找而双眼通红,下巴上冒着一层淡淡的青色。
他被雨水淋透了,一回来都没来得及更换衣物,现在还穿着湿透了的衬衣。
贺美云神色哀伤,瞬间就湿了眼眶,拉着他劝道:“鹤东,这两天天气那么差,念初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你也要想开啊,你不睡觉不吃饭,这人就能找到了吗?你听奶奶的,赶紧吃点儿东西吧!”
“我不饿。”他定定地说。
“多少也要吃点,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糟践成这个样子?”贺美云拉着他下楼,她命人给荆鹤东做了些养胃的粥。
荆鹤东甩开她的手,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他说:“我不想吃,奶奶您别烦我了,念初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女人那么简单,她是我的全部,就算我为了她糟蹋自己,也是我活该。”
他深深自责,自责都怪自己,才间接害得唐念初出了事儿。
在找到她之前,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哎,你要女人,全天下那么多的女人,哪个不比她好?你喜欢双胞胎,多找几个女人生就是了,何必这么执着,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生得出来!”
荆鹤东瞥了一眼贺美云,忽然冷笑了一声:“奶奶,这恐怕就是您的真实心声吧?只要能跟我结婚,只要能给荆家传宗接代,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吧?对你们来说,念初只是千千万万女人中最普通的一个,可是除了她对我来说是最特殊的,我谁都不想要!”
“你!你这算是顶嘴吗?”贺美云火气上来了,指着荆鹤东的鼻子就骂道:“你从小没了妈,是奶奶我含辛茹苦把你抚养长大,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么跟奶奶说话,你觉得合适吗?念初要是死了,就算你伤心你难过,也别忘了你的职责!你是我们荆家的长孙,你的一举一动影响着荆家的未来,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忤逆长辈,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贺美云那是真气。
想来她这一辈子也不容易,年纪轻轻地嫁了人,从此别的女人在家安安心心地相夫教子,她却在商场摸爬滚打适应尔虞我诈,好不容易熬到晚年,总以为儿孙已经成器,她能够舒服地享受退休生活了,结果丈夫中风偏袒,孙儿辈还这般忤逆。
她想着这些辛酸往事,就忍不住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