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庄景业从前也是没见过县太爷的墨宝的,这会儿也是因着庄清宁暖房,又在村子里头做了这么多事多的缘故,便让庄乐安去求县太爷,让县太爷赏脸写个字。
如此一来,既有褒奖庄清宁这帮着村民致富之举,又能显得他这个里正有本事,有门路,连县太爷的墨宝都求的来。
庄景业觉得这着实是极好的一个盘算了。
“爹,你先别说这个了……”庄乐安抹了一把汗。
庄景业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黑,“小兔崽子,你这话是啥意思?”
“啥叫先别说这个了,是不是你压根就没求来县太爷的墨宝?”
看庄乐安那根本没反驳的态度,庄景业越发觉得自己猜的极对,对眼前的庄乐安可谓满满嫌弃,伸手更是给了他一个爆栗子,“你说说你,你让我说你啥好,成天说自己在县太爷跟前得脸,这个是县太爷赏的,那个是县太爷给的,这会儿竟是连墨宝都求不来?”
“你且跟我好好说说,是不是平日里头你说的那些话根本都是假的,那些东西是不是都是顶了县太爷的假名来糊弄你爹我的?你当你爹我是三岁小孩儿不成,这么容易就被你给蒙骗了?”
“这回的事……”
庄景业想起方才在那些人跟前夸下的海口,这会儿是越发的着急,“你爹的脸,怕是都要被你这个兔崽子给丢尽了!”
“爹,爹,你先别着急。”
被喝骂得根本插不上话的庄乐安,好容易捡了个说话的机会,急忙道,“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咋不是我想的那样,现在还能怎样?这都压根前的事实了,还能有假了去?这回害你爹丢了这么大的人,你瞧见没有?”
庄景业伸手把自己的脸颊拍的啪啪响,“瞧见没有?你这个兔崽子,这会儿就是把你爹这个脸啊,硬生生送到被人跟前打,不但打了,还给撕下来扔在地上……”
“爹,县丞,丁大人来了……”
“扔在地上,再狠狠地踩上一脚……”
庄景业顿时一怔,“你说啥?丁大人来了?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庄乐安道,“丁大人已经快到了,我偷摸地赶紧提前过来跟爹你们知会一声,快些迎一迎吧。”
“得嘞得嘞,我知道了。”庄景业兴奋地鼻尖都有红,这手是不安地搓了又搓,“真没想到,丁大人竟然亲自到场来了……”
真没想到,他的面子竟然这么大,原本不过是请个墨宝,这回竟是请了活人过来。
这往后在村中里头,他的威信就更强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丁大人……”
“傻儿子,你没想到的事儿多着呢。”庄景业拍了拍庄乐安的肩膀,“我去跟乡亲们都说一声,你也别闲着了,赶紧的去引引路的,丁大人头一回到咱们村子里头来,怕是不太熟悉路的,别绕了弯路,这大太阳的,再给晒中暑了。”
“是,那我赶紧去。”庄乐安应下,急忙折返往回跑。
跑了几步顿住回头,只瞧见庄景业正眉开眼笑的往院子里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