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诧异的看着他,沈盛海立刻说道,“这位是咱们云州收藏界的老先生,叫做谷中金,谢林兄弟一定不认得吧。”
谢林一愣,脑海中立刻闪现出父母还在时,曾经说过的一些往事,不过脸上却装出一丝懵懂的神情,“这个,还真是没听说过,谷老你好。”
这位谷中金,已经是满头白发,老的脸上皮都皱了,偏偏留了一头长发,扎成个马尾的样子,看上去不但没有仙风道骨的感觉,反倒有点别扭。
“呵呵,岂止你没听说过,我也是前几年才有幸结识了谷老先生,知识渊博,眼力超群,真是令人佩服啊。”
沈盛海打了个哈哈,谢林心中却有了些谱,他小时候不止一次听父母说起过这个谷中金,用假东西害了好几次人,其中一次把人害的倾家荡产,出了人命。
之后他就消失不见,不再出现了,只怕沈盛海也不知道他这些前科。
“我是垂垂老矣,将死之人,哪里比得上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尤其这位谢林小朋友,上次在海州,硬是现场捡到一个鸡缸杯的大漏。”
“我谷中金在文玩界玩了六十年,也不敢想象如此奇遇,运气之余,魄力也难能可贵啊。”
“哪里哪里,您过奖了,您,既然是本行当的前辈,一会儿还请多多指教。”谢林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着。
这时沈盛海见人到的差不多了,站在大厅中间。
沉声说道:“感谢大家给我沈盛海的面子,人到的这么多。今天是金向集团的褚总第一次来云州,我准备了一些小物件,给大家赏鉴,有喜欢的,可以竞价拍走,手续费就免了,大家各凭本事,真假在眼,生死由天。”
最后这两句是黑灯会的宗旨,不过大家都知道,这时拿来说,不过是为了表示真假自己凭眼看,沈盛海概不负责的意思。并不是说他就是黑灯会成员。
这一句免手续费,真是令不少人高兴,百分之十也不是个小数目,利薄的,起码又给出了一两次的喊价空间。
沈盛海交代完毕,拍了拍手,大厅中间的长条桌上,早就覆盖着的黑布立刻被人抽走,几十件老物件的阵容一下子展露出来。
人群发出一声惊叹,纷纷抵近观察起来。
沈盛海是一直盯着褚玉麟,因为这是他一心想要结交的上层权贵,而褚玉麟和谷中金,这是一直有意无意的盯着谢林,要看他的本事。
谢林何尝不知道二人的目光,不过却沉住了气,把厅中所有物件都看了一回,做到心中有数。
“谢林小友,我看你对秦少游的那幅长联很是在意,看来是要入手的了?”
谷中金笑吟吟的看着谢林。
“嗯,这幅长联笔力遒劲,挥洒自如,真正好字,可惜长联是古人所做,不是出自秦观本人笔下,不然真的是价值万金了。”
两宋名家辈出,历史上只有唐朝可相媲美,不过秦观素以诗词传世,留下的笔墨不多,所以谢林很是看好这幅长联。
谷中金点了点头,“谢林小友深得我意,秦少游岂止诗词绝艳,还有书画双绝,要是这幅长联是他自己的作品,那可就是价值连城了。”
这时已经有人看好了东西,要求开始竞拍,立刻有专业的竞拍师,开始组织竞拍。
前面先拍了几件小物件,什么吴承恩的笔洗,解缙的砚台,纪晓岚的大烟斗等。都是百十万上下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