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带着初春,进了沈自初的屋子。
初春将托盘放下,然后就退出去了,墨玉拿起托盘上的碗,小心的扶起了沈自初,打算喂他喝药。
“又做了什么?想插手金国朝政吗?”
墨玉的手一顿,没有出声,只是伸手舀了一勺药汤,送到了沈自初的嘴边,等他喝下了,才缓缓道:“只是想要帮一帮金花,她挺可怜的……”
沈自初垂眸看着墨玉,喝下了她送来的下一勺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我的身份,不能叫人知晓,你行事太过冒进,不好。”
墨玉抿着嘴,没有说话,显然还是不以为意。
“你如今是大了,为师的话都不听了。”沈自初皱眉看着墨玉。
墨玉摇了摇头,“师父,玉儿只是觉得,既然能帮朋友一把,那便去做就是了,师父觉得玉儿行事不妥吗?”
“自是不妥,真要妥当,你就不该与那金花公主扯上关系!”沈自初满不赞成的说道。
墨玉抬眼,对上了沈自初略微灰败的双眼,“师父,您受了重伤,心脉受损,先下若是不抓住金花公主这一边,玉儿怕摄政王那一头会将我们除之而后快……”
沈自初哑然,他没想到墨玉竟然是这样想的,张着嘴许久,才将墨玉送来的那一勺药喝下,“不是摄政王……”
沈自初嘟囔了一声,语气之中显然带着些许委屈。
“什么?”墨玉诧异的抬头,“师父你说什么?”
沈自初低头将最后一勺药喝下,叹了口气,“为师现在躺在床上,有些事也做不了,护卫交给你,上京的一些事,你也该知道的,别再做那些蠢事!”
墨玉眨了眨眼,然后点头,将药碗放下,“玉儿都听师父的!”
沈自初有些累了,这几日总是这样,墨玉给他松了松筋骨,没多久就想睡了。墨玉给沈自初掖了掖被子,然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姑娘,先生今日如何?”初春受罪啊门口,关心的问道。
墨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今日可有人来过?”
“没有。”初春欲言又止,“这几日初露郡主被困在王府中,也不能来看县何时能。醉仪郡主倒是每隔几日便会送来一些药材,但也许久未曾来了。就连金花公主也是,姑娘,是不是……”
“别乱猜。”墨玉拦住了初春,“她们必定是有别的事,每日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初春咽下了嘴里的话,然后又重开了一个头,“方才护卫首领来寻奴婢了,说先生交代有点像要给姑娘,请姑娘回房查看。”
墨玉的脚步一顿,她没想到竟然这样快,那会她大概还没从无力出来,可墨衣卫那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还如此迅速的将资料都放到了她的屋子,这就不是一般的快速了。
墨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然后便“看”到了摆在自己屋子里的一叠叠纸。一名墨衣卫站在一旁,见到墨玉进来,行礼说道:“玉姑娘,主上命属下将东西送来,姑娘若是有空,属下便诵读给姑娘听。”
“有空的,你说吧。”墨玉坐在了桌前,然后再转头对初春说道,“先下去吧,今晚我想吃茄鲞,先去准备吧。”
初春一愣,转头看了一眼墨玉,然后应了声是,便退下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墨玉等初春关上了门,然后才转头问那墨衣卫。
墨衣卫一愣,然后低头应是,“回姑娘,属下没有名字,只称呼属下编号便好,属下编号为十三。”
墨玉愣了愣,然后神色有些古怪,“我觉得这个编号不太好,师父给你们的名字都是这样的吗?”
十三以为墨玉是觉得他们用数字编号不太好,还感动了一下,“未入主上眼的……护卫,便都是用编号的。先下除了已离去的时千与习百,便只有紫语和赤阳首领了,属下势力不足以让主上赐名。”
墨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其实不是觉得十三没有名字很可怜,只是纯粹的觉得他叫十三有点……十三。不过人既然这样误会了,那就让他误会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贸贸然说破更尴尬。
“那个,时千和习百,我还记得,我才来竹林居的时候见过他们两人,不过师父收我为徒之后便没有见过了,他们原来是离开了吗?”墨玉扯开了话题。
十三点了点头,“是离开了,主上的命令,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去军营了。”
墨玉点了点头,“也不错,我记得他们的功夫很好的呢,很厉害。”
“姑娘,那属下开始了?”十三试探的问道,他觉得墨玉的脾气也没有之前听说的那样差,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那么怕她。
“嗯,你开始吧。”墨玉颔首,心里在搜索着这个叫十三的人。
以前没见过,来金国的这一路上也没见过,住在这个院子里时,她也没有感受到他的动静,或许是一直留在金国搜索情报的探子?
这一个月以来,金国的朝政动荡了不少。原先摄政王摄政,将全力一把抓,就算有人想要皇子上位,但是介于皇子病弱,又没有登基,迫于摄政王的势力,还是屈从了。
可是在和一个月依赖,金花公主屡次受到刺杀,渐渐的流传出了一个传闻:先皇将国玺给了金花公主。也正因为如此,金花公主才能成为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公主,而那个病弱的皇子,也只是为了更好利用和控制才被摄政王留了下来。
坊间已经开始传闻:摄政王是为了得到国玺在,这才立了一个病弱的皇子当靶子,也正因为国玺被先皇传给了金花公主,因此摄政王才没有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