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筱影已经好几日没有在府中看到他了,听说他跟那群考生每日都出去游玩,她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个词:醉生梦死。
难不成这群人考得都不怎么样?自知中榜无望,如今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可又听人说那位孟二公子也同在,她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有他在的话,应该就是出去散散心吧。
她有时觉得很奇怪,知道他同行的那瞬间心就安定了下来,大概在潜意识里,觉得他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或许是因为在清水县的那次见面,那个在乌篷船上笑得灿烂的年轻人,不该是个承受不住考试打击的人。
她偶尔会好奇在自己遗失的那段记忆,他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惜什么都想不起来,难免有了些遗憾。
放榜还要再等些日子,但不知为何,府里的老父亲居然对这事也上了心。
随即想到了自家二哥,也难怪,好友若是考中了,就显得他越发有些纨绔了。
她已经能想象到放榜以后自家二哥的日子了,别人家的孩子若是玉,他那时便成了泥,肯定会得到自家老父亲恨铁不成钢的教训。
日子无聊,她竟然也开始有些期待放榜的那日了。
……
春风舒畅,枝叶被笼了一层绿意,昨日还是薄绿,今日便浓上了几分,在东风的吹拂下焕发出盎然生机。
杏花成簇开放,远远看去仿佛白色的绒毛枝,细看时又透着均匀的粉色,花蕊颤颤巍巍,在微风中不胜娇羞。
清冽的香气远远传开,被屋内的熏香很容易就遮了过去,屋内明黄一片,透过轻薄的细纱帐,看着有几分不真切感。
榻上坐着两人,女子正梳着头发,男子却一直盯着手里的纸,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