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的有各地的人,因着魏如玖的跳脱性子,他也跟着见识了不少。
姑娘家嘛,有的爽利,有的赧然,爱美是天性,年轻的姑娘家更甚之,因着年纪小,不用怎么打扮,自有一番风姿。
至于男子,也自是各有气度,年少人免不了自矜,他也曾如此过。
他早年丧父,好在上有祖父,身边还有母亲和哥哥陪伴,吃喝用度不用愁,书香门第,安心读书做人就是。
他喜欢读书,幼时认字读书快,他心里很是欢喜,觉得自己也算是继承了父亲的天分,虽然已经有读书很好的大哥在前了。
直至后来,他无意中得知一切,再想起幼时的欢乐,自然而然多了几分苦涩。
读书到夜半时,他不时会盯着桌案上的烛火发呆,继而看向外面笼罩的夜色。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以后,但不知为何,那些志向好像随着那个秘密一起被他埋在了深处。
孟家早年遭陛下忌惮,对于他这一辈的人而言,没有大的志向反倒是好事。
渐渐的,他对自己的前路多了几分坦然。
先生教他的那些动心忍性自是还在,但也只是如此罢了。
他不想一直在京都,心里想着,总有一日他要走遍南北。
他去过的地方其实不少,见过大漠斜阳,也见过小桥流水,听过豪放恣意的唱和,也听过婉约含蓄的小曲儿。
他年少时曾为身世惶恐不安,偶尔和小伙伴听说哪家的孩子是怎样不够光彩的出身时,他总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
后来他年纪渐长,那份惶恐渐渐淡去,左不过是离开京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去。
因此,对京都的一切,他并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