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筱影侧首看天,“以前啊……”
这会儿的她再想起来时已经没有了不安,回忆起来时就像是在做了一场梦。
“有些黑,等到实在看不清楚路时就停下来了,”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会有风,然后就感觉身旁好像有别的东西,嗯,感觉很热闹。”
她说得轻松,但是随便代入想一想就知道,那感觉实在算不上好。
一个人在野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能否走出去,不知前面有什么。
其实她这时候再想起来时都有些佩服那时的自己,说起来,那时内心有身处新地方的亢奋,但不安其实也早已存在了。
只不过,到底事有轻重缓急,那些不安在那个时候不知不觉间就被隐藏了。
在后来,那些不安也不是完全没有出现过,只不过她下意识地不愿意再回想起来,于是表现出来的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觉得她本该是不害怕的,再加上已经走出来了,于是之后就表现成那个样子,是她,又不是她。
孟嘉晏一直安静地听着她说话,语调轻松随意,似乎刚才那个有些紧张的人不是她一样。
过了一阵子,声音渐渐低下去,他低头,“要回去吗?”
余筱影睁眼,坐正身子扫了一眼周围悬着的花灯,“再等一会儿。”
她站起身,将孟嘉晏也拉起来,“我们往前再走走,刚才都没来得及细看。”
“你不困了?”
“我哪儿有困?明明就是中途歇息一下,”余筱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快一些,正好可以说一说你是怎么想出这些花灯的。”
孟嘉晏摇头跟上她的步伐,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变得跳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