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深,柳念茹却还未入睡。
她手里捧着一封信,那是元深从北境寄过来的。
作为征北军之前的高级将领,元深隐去了自己的身份,反而潜伏在军中,只当一名小卒,为段王爷和柳念茹打探北境的消息,顺便观察赵岩的动向。即便是皇上亲自安排的将领,征北军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由此可见,他们对定王是多么的忠心,这也是皇上如此忌惮他们的原因。
他在信中写道,拓跋一族异常勇猛,赵岩又缺乏带兵打仗的经验,完全靠着征北军几名没有被换掉的参谋,这才勉强保住。
也是,想想在这个文化水平不高的时代,征北军可是人均读兵法,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
她闭上眼,思索着怎么才能够把征北军调回来,这样她和段白岚也能够少费一些心思。
忽然想到在大殿上的那一幕,段白岚口口声声的说,他个人的爱恨抵不过皇上和大安,心里就觉得十分堵。
长舞关上门过来,为柳念茹披上了一件衣服,她说到:“郡主,自从阿雅走了以后,越发难得见你的笑颜了。你应该多笑笑才是。”
长舞自然不明白那些事情,她只知道一些京都的八卦,能够抵什么用呢?而且,现在和她聊八卦的人也没有了,她自然觉得寂寞难耐。
“你可是觉得一个人照顾我忙不过来?我过几日再寻个伶俐的丫头,让她陪着你便是了。”柳念茹道。
她事务繁忙,无法顾及到长舞也是,让她觉得无聊难耐,这也是难免的事情。从阿雅离开以后,她也觉得,自己的生活仿佛冷清了许多。
长舞低着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郡主生活简单,我还是能应付过来的。如果是陌生的旁人,还是不要随便进来的好。”
万一新来的丫鬟品行,能力都不好,那她还得费时间去调教,更何况,即便这些都好了,却没有一个像阿雅一样,能够陪着她插科打诨的人了。
“你怎么会如此说呢?长舞,你先前不是最爱与人打交道,最怕寂寞了吗?”柳念茹道。
长舞陪着她的时间不算短,她对长舞也是十分了解,因此不能理解。在她看来,长舞还是个活泼,但是不失沉稳的丫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是阿雅的话,我谁都不要。”长舞闷闷的说到。
这个丫头,好不容易学了几首古诗词,却竟然如此乱用。
柳念茹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到:“你啊,这句诗不是这么用的。不过,既然你不想,那么此时就此作罢了。”
她望着长长黑黑的天空,叹了一口气道:“从此,从此这里就真的只有我们了。”
她在这个世界里本来就是孤独的,即使步步为营,但是那种孤独的感觉还是如影随形。不过也罢,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一夜安安稳稳的度过了。
柳念茹照例去了演武场,站在她面前的是一队队安安静静的人,他们穿着统一的服饰,那是王府的府兵。
也许他们比不得征北军那么强大,但是就是这样一支府兵,能够让段白岚在京都横着走,除了皇上以外的,即便是太子也不能够奈何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