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秸笑道:“我就不去了,一个人把钱赢光了怎么好,总得给旁人留点儿,大家一起发财。”
史秾道:“美的你,就赢了一回,好像都是你囊中物了。”
史秷温和些,“大人们在推牌九。小姑娘在行令,不赌钱。”
那就更不能去了,方才赢了钱,这会儿去还不得群起而攻之。
史秸笑道:“我一个人怎好把风光都夺了,得让其他闺秀也有展现诗才的余地嘛。就不去凑热闹了,不如我们姐妹一起玩耍自在。”
史秾嫌弃地道,“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成日装憨,再不敢同你一起,把我卖了还替你数钱呢。”
史秸笑呵呵地道:“赢的钱与你买锦绣阁最新款裙子何如?我们亲姐妹,我赢了钱自然全家人人有份,不卖你反而你还有得赚呢,怎么样?”
史秾颐指气使地道:“那还差不多!允你和我们一块儿了!”
史秷点了一下史秾的额头,“瞧把你惯的,没大没小!怎么和四姐说话的!”
史秾哼唧一下,径直去如厕了。
史秸等两个妹妹妹出来一起走,中途又遇到其他几个姐姐,六个女孩子一道,慢悠悠地在桃林大道中散步。
经历了一出飞花令,姐妹们对史秸看法发生了根本性转变,正盘问间,遇到钟大姑娘一行。钟大姑娘后面又有以孟耀为首的一群人。
钟大姑娘本来不想理史家姑娘的,却不想另一个团队壮大,便主动招呼了史家姑娘们同行。
只要不犯了孤拐,史家姑娘们待人接物其实很有大家风范,比钟大姑娘的言行举止还要合乎闺秀之道。又有史秋这个大姑娘刻意交好,不一会儿,两队人马就有点相谈甚欢的意思了。
史秸一如既往当鹌鹑,问到她了,就推辞说不过记性好,多记得几首酸诗,侥幸赢了而已。人家不信,她索性自嘲笑道:“‘琴棋书画诗酒花’,我如何懂‘稼穑’之艰、‘疆场’之险、‘百姓’之辛,不过是干记得几首酸诗,并不明白其中深意。借花献佛,贻笑大方尔。”
钟大姑娘听了这自贬之言,不由一乐,“你们钟家姑娘还挺有趣儿的,以后我们通通信,常来常往呀。”
史秸求之不得,“好嘞。县令家的花签,听说纸张优美香气恒久,我们姐妹心生向往已久,一直无缘得见呢。”
“那不是觉得你家姑娘如云中鹤,高不可攀嘛。”
众人说说笑笑,居然和乐地度过了一下午。
老嬷嬷和雇来的马夫坐在车头赶车,史家母女七人安安稳稳坐在马车中,细说今日参加聚会的成就。
无论坐过多少次马车,史秸都不习惯,身体快抖散架间,真是无比怀念现代的减震轮胎以及平坦的柏油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