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满迷茫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地。”
二壮眉头紧皱,不赞同地道:“那怎么行,你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万一遇到难处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可怎么办?”
谷小满心里一酸,连二壮都知道担心她,顾久洲却一点儿也不为她考虑,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甩不掉的麻烦吗?
“谁能欺负我啊,”谷小满笑着扬了扬下巴,“我这么聪明又能干,走到哪儿都能混上饭,等我将来发财了,我给婶子打一副金头面,镶宝石的那种。”
二壮宠溺地看着谷小满,“你给她买的银簪够好了,我娘喜欢的不得了,都舍不得戴呢。”
才刚挣了钱,小满就花二两银子给娘买了一对银簪,这么好的姑娘,秀才凭什么不喜欢?
二壮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读书再多有什么用,眼瞎耳聋,错把珍珠当鱼目,将来且后悔去吧。
谷小满跟二壮说起了正事,后天是十五,她要去慈安堂做素斋,香满园那边要是有什么事,务必尽快通知她。
“你放心吧,只要一有消息,我立刻就去慈安堂找你。”二壮立刻应道。
谷小满想了想道:“还有朱建才,我担心他还会使坏。”
二壮自信地道:“他使不了坏,我托人盯着他呢,他家在哪儿,每天干啥见了什么人,我都一清二楚。”
谷小满放下心来,又跟二壮说了几句,便准备离开,三壮却扶着牛婶子回来了。
谷小满见牛婶子喝的醉醺醺,又是笑又是哭,忙帮着二壮和三壮把她扶进了屋。
牛婶子拉着谷小满不放手,一个劲儿嚷着要好好谢谢顾久洲,还要帮他和谷小满操办婚事,给他们做十床被子。
二壮听得黑了脸,三壮乐不可支,谷小满很是无语,可跟个喝醉的人实在说不清楚,只得含糊应着哄她快些躺下休息。
牛婶子却格外激动,拉着谷小满说个没完。
谷小满从她七零八落的话里,意外得知顾久洲早就托人寻找郭三,为了说服牛婶子她嫂子答应让牛长安出面,还举荐她儿子去了曹氏私塾。
曹氏私塾是白河镇最好的私塾,每隔几年都会考出秀才,若非顾久洲举荐,牛长安就算捧着银子也找不到门路。
为了牛婶子家的事,顾久洲真是费了不少心,可他却连个口风都没露,甚至还不打算让人知道他做了什么。
谷小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顾久洲这个人,真是让人讨厌都讨厌的不彻底。
“小满啊,秀才真是个好人,你有福气啊。”牛婶子握着谷小满的手,眼睛半闭半睁,呢喃不停:“他话少,看着冷,可是心里暖,事都办完了,还啥都不说,要不是大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他为我家的事操了那么多心。小满啊,这种人靠得住,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从牛婶子家出来,谷小满恍恍惚惚,牛婶子太能说了,说的她耳畔现在还回荡着“秀才是个好人,靠得住,你有福气!”
福气?
狗屁的福气!
顾久洲就算是天下第一大好人,跟她也没有一毛钱关系!
谷小满愤愤地用力一踢,把一个土疙瘩踢飞了去。
“喵呜——”
忽然听到一声猫的惨叫,谷小满急忙抬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