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满傻眼，“为何？”
顾久洲反问她道：“你的契书是与谁签的？”
“于兴安啊！”
“契书上写明未经双方许可，一方私自转手的后果了吗？”
“当然写了，我又不傻。”
“既然写了，那你该找谁讨要赔偿，还不清楚吗？”
三壮挠了挠头，迷茫问道：“二哥，他们在说啥？”
二壮白了他一眼，“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帮娘和坤叔干活去。”
三壮不满地嘟了嘟嘴，抱起虎子走了出去。
谷小满思索一会儿，问顾久洲道：“你的意思是我就算拿契书去打官司，官府只会暂时查封香满园，最后还会让我去找于兴安，不会判如意坊还我钱，是不是？”
顾久洲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我想要钱，要么退一步跟如意坊好好谈，要么天涯海角找于兴安。不管哪个，都不太容易，对吧？”谷小满发现自己说起这话时，并不沮丧，反倒十分平静。
顾久洲对谷小满的冷静很满意，微微颔首道：“你能这么快明白过来，实属不易。”
谷小满很不满意，“你从一开始就不看好我和于兴安合作，怎么不早点儿提醒我？”
顾久洲有点儿心虚，谷小满却一拍脑袋道：“你早就提醒过我，我忘了，你说我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还说我任性莽撞。”
顾久洲舔了舔唇，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
谷小满却叹了口气道：“看来真是我错了，你说说看吧，我哪儿做错了？”
顾久洲欣慰不已，小姑娘终于长大了，知错就改，难能可贵。
“发现如意坊偷偷定制你的蛋卷机时，你不该直接找上于兴安，放弃和如意坊对质，此为错一。”顾久洲正色道。
二壮不太服气，“就算找如意坊对质，他不承认，我们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么办？”
谷小满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直接找上香满园。”
“如意坊自州府至各郡县，共有分店十三家，掌柜之上还有东家。淇县如意坊不过是个二掌柜当家，你们想要讨回公道，可以找大掌柜，大掌柜不行还有东家。”顾久洲沉声道：“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不知会一声，就找上香满园跟如意坊打擂台，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如意坊，难道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二壮和谷小满对视一眼，都有些郁闷，却又不知该怎么反驳。
顾久洲话锋一转，“不过说到底，此事都是如意坊有错在先，他们理应给你赔礼道歉。如果你坚持要打官司，尽快去找铁匠铺大师傅，娘娘庙一起摆摊的人，还有周显他们，务必拿到他们的证词，证明蛋卷机是你先做出来的。”
“还有，如果有需要，我会出面替你作证。你只要不把天捅破，我总会给你收拾烂摊子，反思可以，忧虑大可不必。”
谷小满惊讶地看着顾久洲，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说的她心里像要开瓶的碳酸饮料，咕嘟咕嘟直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