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执意要演礼贤下士英明仁爱,顾久洲也只得硬着头皮陪姬旸演下去,“臣只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殿下才是仁爱无疆心系天下,令人佩服。”
姬旸听得心情舒畅,跟年轻臣子打交道就是好,有眼力劲儿,还能说会道。
“我前日得了一幅墨宝,今日在此赠与行之,与你共勉。”姬旸手一伸,旁边人立刻递上锦盒,他打开,取出里面的卷轴,递给顾久洲。
顾久洲忙双手接过展开,只见上面用狂草写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是什么鬼?
顾久洲脑门上险些飞出一排黑线,可抬头一看姬旸还眼巴巴的等着,只得勉强赞了几句道了声谢。
见姬旸嘴唇动了动,似乎又想说什么,顾久洲急忙抢先开口道:“多谢殿下前来相送,行之感激不尽,时辰不早了,殿下请回吧,诸位,行之告辞!”
说完,顾久洲深深一礼,翻身上了马车。
姬旸.......
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宋大学士悄悄冲牧元生挤了下眼,行之走的真是及时,再让太子说下去,他保不准会吐。
车队缓缓驶远,沈牧洵看着眼眶蓄满眼泪的谷小满,轻轻抚了抚她的背,牧元生不舍的轻叹道:“这一别,再见也不知是何时了?”
“牧老放心,应是不远了。”姬旸笑着说道,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野心和狂热。
牧元生........
你父皇还没死呢,就开始幻想自己当皇上了?
就算想,也不要当众表露出来啊!
这脑子,真没救了!
顾久洲走后,谷小满再无顾忌,加快了查账的速度。
司天监,斐羽听完手下的汇报,手指轻快的在案上点了点,翘起了唇角,“她想查就让她查,别拦着,必要的时候,帮她遮掩一二,以免被人发现。”
手下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多问,立刻沉声应下。
看了一天账目,头晕脑胀的谷小满坐在靠椅上,问给她剥瓜子的沈牧洵,“你说,内务府的银子打哪儿来?”
沈牧洵想也没想,脱口答道:“自然是皇上的私产!”
谷小满笑了起来,轻轻搓着指尖道:“就凭皇上那些田地庄子,一年攒的下十万两银子吗?”
沈牧洵剥瓜子的手顿了顿,狐疑的道:“你到底想说啥?”
“现在内务府总管是谁?”谷小满敲了敲眼前的碟子,没好气的道:“说话不耽误剥瓜子,继续剥!”
沈牧洵抱怨的看了谷小满一眼,继续剥着瓜子回道:“是贾明,皇上的奶兄弟。”
“你在内务府有什么认识的人吗?”谷小满端起碟子把沈牧洵剥好的瓜子倒进嘴里,把空碟子又放回原位。
“你一个少府监的小官,老打听内务府干嘛?”沈牧洵板着脸提醒道:“我跟你说,内务府那帮人难缠着呢,你可别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