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馆距离镇南职高不近,陆燃燃没有选择坐公交而是选择了走路回去。
街道两旁树光秃秃的,寒风阵阵,刮得脸疼,她想起来今早起来,自己还涂脂抹粉,可惜那个人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
自尊心这种东西,陆燃燃很早就丢掉了,她过往的人生经验告诉她,自尊心是奢侈品,她不配拥有。
五岁的时候,她爸爸因为去别人家偷东西被发现,在慌忙逃窜中,不幸被车撞死。
她妈妈在爸爸死后两个月来到了这个城市里做保姆。
在乡下的她,从奶奶的辱骂中,知道了妈妈和她做保姆的那家主人好上了,一个五十多岁,即将退休的老头。
再然后,妈妈和那个老头结了婚,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
爸爸做了丢脸的事一死了之。
妈妈离开了泥沼一样的生活,过上了好日子。
唯有她,被丢弃在了乡下,承受日复一日的辱骂,无论是奶奶,亲戚,邻居,都会骂她,她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自尊心这种东西,如果她也有的话,怕是活不到现在了,早就在闲言碎语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陆燃燃的心里,人都是欺善怕恶的,她的拳头越来越硬,谁说她坏话,她就揍谁,就算打不过也不能让对方好过,总要抓破他几层皮。
初中的时候,学校里已经没有谁再在背后议论陆燃燃了,如果让她知道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死斗。
以至于现在,陆燃燃已经忘了要怎么做一个温顺的人,一个不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
她想起程牧青的话“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偏偏就喜欢暴力?”
她也不想的,如果能安安静静做个小公主,谁会天生喜欢暴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