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也是父皇教导的。
身为太子,皇位的继承人,应该尽可能将自己的真实意图,所思所想都埋藏起来,你越是韬光养晦让人捉摸不透,那些臣民就越敬畏越顺从。
但,究其根本,只是自我保护的手段。
让别人猜到心思,对于皇帝而言,总是危险的。
身边的大太监总是最了解皇帝的人,动动手指,眨眨眼睛,就能判断皇上是想吃鱼还是想喝酒。可这不过也是熟悉了个人习惯之后形成的默契,皇帝心里隐晦的一亩三分地,太监就算猜到了,也不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倾诉,想也不要想。
初永望来这里,就是想问问自己,究竟为什么一直惦念不忘那场惨剧。他本以为是其中的疑团,现在却好像不仅仅如此。
还有什么随着初永年一起死了。
前面传来阵阵烟熏味,初永望奇怪道:“那边是什么地方?”
初月晚闻到烟味想起来了:“皇兄,那边是二皇嫂的旧居,裕宁在里面摆了个小灵台。”
“还总叫人供着她?”初永望没想到她这么诚实,不管怎么说,肃亲王一家子可都是逆贼。
初月晚从前也是不准备告诉他的,但是现在瞒也没什么好瞒,不如直接说。
“裕宁本来不知道二皇兄是因谋逆被诛杀,因此只惦记着皇兄皇嫂对裕宁的好意,便在刚收购这处宅邸的时候稍加供奉。”初月晚道,“现在知道真相了,但一直没有想起来这回事,估计是打理这边的人不知道供的是谁,就给这里的香一直点着了。”
“荒唐。”初永望道。
“追忆反叛之人的确不妥,应该将灵堂撤了的。”初月晚犹豫,“可裕宁仍觉得那反叛另有蹊跷,二皇兄一家冤不冤且不说,这案子,皇兄还会接着查的,对么?”
初永望点头:“裕宁的感觉没错。”
那件案子,初永年不冤枉,但他的死更像是一个幌子。
而且他死了,很多事就断了线索,无迹可寻。
他们走进已经改成了祠堂的卧房,初永望见前面小神龛里只摆了个香,连立牌都没有,有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