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勤摇头笑笑,两个老头正要接着吃吃喝喝,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嚷了一嗓子“景郡王到”,都站起来迎客去了。
南宫缪刚进门就被吓了一跳,原本以为自己是得了初永年的便宜悄悄地来就行,结果门口招待的下人按照一贯规矩通报了,他只能尴尬地在众人目光下走进了门。
不少人也觉得奇怪,景郡王在别处挺不受待见,按理说不会主动登左相的门来。而且也从未有人听说过他会作什么诗,都当他边地来的土老帽罢了。
而且,他也没有带请帖啊。
任相心中清楚,连忙来到门口请了他进来,倒是弄得南宫缪更加不知所措。
“见过辅国公,见过任相。”南宫缪拘谨地问好。
“南宫小王爷。”任相将他往里面请,“今日人多,有失远迎。”
南宫缪瞥见了他背后的云勤,不知道该说什么。
和这群人不一样,南宫缪平时不上朝,若不被专程召见,也没那个资格上朝堂。和这群人之间也就是赴宴打个照面,偶尔一次的朝会上混个脸熟。
想到是初永年跟任相打过招呼,南宫缪觉得他这个态度可能也没什么奇怪的。
云勤走来道:“之前接见达沓鹰王的时候,才见过南宫小王爷,却没有机会打个招呼,今日有幸。”
南宫缪回礼。
“任相,我听那边有首好诗,不打扰了。”云勤托词离开。
任相别过云勤,一边带南宫缪走进前院:“府上有酒有菜,小王爷尽管享用,不必客气。”
“谢过任相。”南宫缪不敢提初永年,简单答应,两人便分开了。
他一回头,却忽然见来来往往的人影中,出现了熟悉的那个人。
“哟。”初永年正倚着花窗,举杯对他示意。
原来方才任相把他带到初永年这儿来了。
但南宫缪不敢太靠近他,现在周围这些人都在看着自己,他原本大致能够分辨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此时太多不熟悉的人在场,其中的弯弯绕绕过于复杂,他一时无法权衡利弊。
结果,还是初永年走过来,把他拉到没人注意的地方,指他去看一个角落。
南宫缪跟着他的指示,看见了独自坐在亭中的回轮东。
“我这么去找他,会不会过于刻意了。”南宫缪觉得不妥。
“倒也不必立刻去找他。”初永年笑道。
南宫缪不解其意。
“要让两个人之间产生交集的方式有千万种。”初永年道,“待时而动,会有机会的。”
说完他拍拍南宫缪的肩膀,又走到花窗附近去远眺后院的景色了。
后院虚掩在花窗竹影中,若隐若现的意境尤为美妙,衣着缤纷的女子错落在廊桥假山亭台各处,好似锦簇花团,让人见之心生喜悦。
大部分的姑娘都是从后门角门进入左相府,初月晚则因公主威仪,要从正门入场,根本没办法回避旁人的目光。不过如此也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直接震慑了全场,想要做点什么小动作的,也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掂量着点。
初月晚特地请了父皇和师父的双重令牌,此时入场,便是以福星大将军、摩天塔国师的身份而来,有资格与前院的这群大人们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