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裘鸣找过你很多次。”
初浅夕说着看向牢房外的初月晚,她的目光已经从警惕变成了质疑。
“裘家因为结党被诛,先皇后的家族却幸免于难,或许父皇是想杀鸡儆猴,又或者……父皇在铲除先皇后背后的支撑。”她说,“父皇不喜欢外戚的势力过大,你是否有这种觉悟?”
初月晚对外戚之事并未想过太多,但是并非没有感觉。
“知道的,母后对父皇没有什么威胁。”初月晚道,“外公只有一个儿子,也是父皇看大的,如今在孤身达沓,必定不敢造次。因为父皇觉得没有威胁,才对这次关于小舅舅的指控既不反对也不支持,也不深究八皇姐这次暗害小舅舅的事。”
“你这么清楚。”初浅夕笑了,“为何还露出这种表情?”
初月晚垂目不语。
“太难得了。”初浅夕竟然夸起她来,“父皇那个疯子,居然还生得出这样一个清醒的女儿。”
“八皇姐不清醒么?”初月晚反问。
“我若是清醒……早就不会再回来趟这趟浑水了。”初浅夕哽声。
初月晚默然。
自己呢?
若是八皇姐说的这样清醒,为何要回来试图改变所有的悲剧?
这不是浑水,这是唯一的机会。
那便非做不可。
“既然你清楚这些,那么你也应该能想到先皇后有多受到父皇的忌惮吧。”初浅夕道,“我调查过当年结党之事,但是没再查下去,查出真相并不会让我好过。让父皇的罪名昭知天下无异于我自寻死路也奈何不得他。这件事对你而言,又有什么用处?”
她转脸静静凝视着初月晚。
“你并不想揭穿他。”初浅夕看透了她的眼神。
初月晚不做否认。
揭穿也没有意义,八皇姐说的没错,为了扫除外戚势力而将先皇后背后的党羽撕裂,铲除拥有兵权的裘家之后再将先皇后暗害,无力左右朝纲的先皇后本家之后注定被驱逐出京城,不再是威胁。
这件事父皇绝不可能承认,谁查谁死,哪怕什么都没查出来,也得死。
父皇将追查裘家之案的事交给二皇兄,不如说也算是个试探,二皇兄果然谨慎小心,故意避开了这一点没有涉足。
可是现在都被太子哥哥给逼了出来。
太子哥哥是真的想让二皇兄死?
为了掩盖先皇后的死因,八皇姐作为“灾星”扛了这么多年的黑幕。
她还会继续扛下去吗?
“你如果想要父皇铲除先皇后的证据。”初浅夕道,“肯定已经找不到了,父皇不是会留下活口的人,何况过了这么多年,你要怎么做?”
“裕宁无意揭发父皇,也没有替他担罪的能力,这件事裕宁无能为力。”初月晚道,“裕宁只是想要猜一猜今后的事情会是如何走向。”
“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