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人各自散去。
初永望准备登车回信王府,却被初永年一把抓住了。
“本王只是想让九儿吃点苦头,”初永年小声埋怨道,“九儿却想让本王死?”
“哪里哪里。”初永望抬头看着他,“我只是在提醒二皇兄,方才你那副不依不饶的德行,仿佛那撇不干净又走投无路的疯狗。”
初永年的神色一瞬间千变万化。
“想来二皇兄这么精于算计,不可能听不出今日父皇想要息事宁人。”初永望接着道,“怎会犯这种错误呢?”
“父皇素来不愿明面上撕破脸,但也不意味着父皇可以永远给你们这个台阶下。”初永年辩解道。
“这个台阶看起来可不像是只给我和云锦书的,二皇兄自己不下,以为就没事么?越是急着把自己的嫌疑甩开,越容易暴露马脚,皇兄好自为之。”初永望说罢,甩开他上了马车。
一旁云锦书已经自己骑着马过来,看见他们,下马招呼道:“二位王爷可好,今夜要来辅国公府吃酒吗?”
“你这伤吃得了酒?”初永年没好气地问。
“臣虽不能饮酒,家父可要痛饮三大白。”云锦书道,“无人作陪,岂不是寂寞。”
“听闻裕宁醒了,本王就不去了。”初永望道,“今夜在椒房殿给母后问安,一并看看裕宁。”
“晚晚醒了?”云锦书眼中一闪光亮。
“那小家伙命倒是大。”初永年调侃,“本王倒是想知道,她如何孤身对抗岳清欢,还大获全胜的?听说那岳清欢从楼上掉下去摔断了脖子,小裕宁却在屋檐上安然无恙,实在是一桩奇事。”
说着他把目光瞥向云锦书。
“说来,今日肃亲王提到蛤蟆毒,臣还有些不解。”云锦书故作惊讶,“您为何会觉得我要中蛤蟆毒?难不成您从刑部通了气,知道些我们都不知道的细节不成?”
初永年笑道:“也就是驰俊侯刚进京还不知道,刑部在那妖道身上检出蛤蟆毒粉,也算什么秘密?”
“本王可也不知道,大概只是对二皇兄和二皇兄熟络的人而言不是秘密吧。”初永望怼道。
“哈哈哈哈,”初永年大笑,“好啊,果然驰俊侯一回来,你们从前的好哥俩就又要一致对外了,本王算是多余的,走了走了,着实无趣。”
他扭头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初永望也进入车厢,云锦书重新上马。
“信王殿下,肃亲王的话听着怎么一股子酸味呢?”云锦书问。
“听他放屁。”初永望掀开窗帘道,“你今天要不要进宫看裕宁?”
“要啊。”云锦书骑马跟着他的车,“怪了殿下,您从前可是不说这般污言秽语的,怎的这些年如此接地气。”
初永望放下帘子不想理他:“你倒是还和从前一般嘴碎。”
“这不说明臣初心未泯,一片赤诚么?”
“不但嘴碎,脸皮也愈加厚了。”
初永望说着忽然想起来,又掀开帘子:“听说你带了几个达沓人回来,是接鹰王回去继位?”
云锦书顿时严肃下来:“是,如今达沓局势平定,也该履行对鹰王的承诺了。”
“父皇似乎不想轻易放人。”初永望道,“不过这次鹰王护驾出力,父皇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也许还有谈判的余地。”
“臣也有另一手准备。”云锦书道。
“什么准备?”
“回头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