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喝酒、喝酒!”
……
隔墙有耳的话,也是不假。
那群人是不知道,他们所谈论的这位肃亲王,就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
或许寻常人听不出来那些话,可是习武多年耳聪目明的初永年不可能听不出来跟自己有关的这些屁事。
他手里的杯子捏紧了,又缓缓放下。
犯不着和这些人生气。
气也没用。
人是杀得了,话却堵不住,若他是皇帝,倒也可以学父皇将那对裘家夺子灭族的丰功伟绩掩饰一番,剁下所有会说话的舌头。
可他还不是,也做不出这种事。
他只觉得无力。
这明摆着是被初永望摆了一道,初永年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分明是两败俱伤的做法,初永望为何偏偏要踩下这个坑。
父皇……又会作何处置呢?
但初永望的孩子没了,初永年确实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
“父亲。”初佑康看他一直在沉思,不禁担心。
“你听见隔壁在说什么了吗?”初永年问。
初佑康一愣:“佑康没有听清。”
初永年端起杯子来喝了口酒:“他们在说我与太子有染。”
初佑康顿时汗都下来了,惊忙道:“父亲,他们胡说!”
“是啊,”初永年又斟了一杯酒,“全是一派胡言。”
他一面饮酒,一面说起:“十五那天,天狼王说要娶菁儿,皇上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天狼王未免太过嚣张,有一个公主和亲不够,还要带菁儿走?”初佑康不能理解,“这背后或许有些阴谋,会不会……是云锦书让他这样做,以此来拆解肃亲王府,讨好并进一步捆绑天狼王?”
“云锦书做得出来,可裕宁不会让他这么做。”初永年道,“云锦书谁的话都不会听,却会听裕宁的,而裕宁很在乎菁儿。”
这是毋庸置疑的,初佑康也明白。
他先前和回轮东不算多熟,但是也一起相处了几次,算是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可是那个时候,初佑康总是觉得,回轮东并没有他看起来那么软弱。
他的眼里有着鹰隼的光,似乎随时等待着一飞冲天。
放这个人回达沓,如今或许还管得住,将来呢?
可这个人,为何会突然看上了菁儿。
初佑康想自己那嫡亲妹妹的相貌,的的确确会让男人一见钟情,可是回轮东……他们才见过几面?
初永年看他那么紧张,就解释道:“那日裕宁过来,我叫她们一起出去了。后来他们又在御花园吃了顿便饭,估计,裕宁的目的就是带她去见天狼王。”
“那菁儿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吗?”初佑康问。
“菁儿同不同意不知道,但回轮东明里暗里提亲许多次,应该是没有果断地拒绝。”初永年叹了口气,“菁儿那个性子你知道,倔得很,若她真是不同意,定会说得对方颜面尽失,再也不敢造次的。”
“可就算菁儿同意了,也不可以让她这么小的年纪就出塞。”
“是这么回事,所以我一直拖延着,谁知道回轮东竟敢在皇上面前提起。这是铁了心要一棵树上吊死啊。”
这种轻狂少年之心,却莫名的纯粹赤诚。
初永年又思索了一阵子。
“我决定,”他郑重说道,“这次天狼王返回达沓的时候,让菁儿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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