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不予解释,默默地站在一旁。
“那么本座没有打扰二位的要事吧?”初月晚本不想这么快现身,“如果冒昧搅扰,你们不必管本座,本座自己寻个房间边吃边等也行。”
柳宓方要说话,云锦书抢先一步:“已经聊完了,不打紧。”
“是,已经没什么要与驰俊侯继续谈的了。”柳宓说着,看着云锦书的眼神有一丝忧虑,“既然公主殿下有事情要找驰俊侯,那么臣就先行告退。”
“还请柳相不要把本座今日来找驰俊侯的事情告诉别人。”初月晚叫住他。
柳宓疑惑:“原来,公主殿下今夜竟是私会么?”
初月晚自己把自己暴露了个彻底,顿时磕磕巴巴不知如何说明。
云锦书不禁轻笑一声,安慰道:“小殿下莫要担心,柳相不是那种闲言碎语之人。”
说罢他看看柳宓:“是吧柳相,今日你我‘相谈甚欢’,已是对对方的了解大有增进了。”
谁和你相谈甚欢!
柳宓一肚子的苦水没法吐,只能硬摆出一副没有落败的表情,不服不忿地退身离开了。
初月晚还在担心是不是自己搅和了什么事,一直看着柳宓下楼去,忽然她感到手腕上被轻轻握住,身体不禁莫名地一抖。
“小舅舅……”初月晚不好意思地回头看着他。
“晚晚今日来找臣,一定有不得不说的要事吧。”云锦书挽起她凉冰冰的小手,握在掌中温暖着。
应顺见状,懂事地无声退到回廊远处,给他们望风。
初月晚的脸从方才热了就没凉下来,一看着他的脸连脑子都木了,一时支吾着说不出话。
云锦书已是心知肚明。
“借一步说话可好。”他提议。
“嗯嗯。”初月晚这才想起他们还在随时会有人来往的地界站着,急忙点头。
得到了应允,云锦书立刻牵着她,走进回廊的阴影里。
明朗的月色之下,清秋夜里的寒冷也并没有那么难捱了。
二人在楼顶上坐着,与俗世间的喧嚣仅仅隔着一道屋檐,云锦书将自己的披风接下来罩在初月晚身上,自己单薄的白袍在月光里闪着银光。
他依然如从前那般光辉夺目。
初月晚久久凝视着他,仿佛那些年失去的时光,都希求在此刻弥补回来。
云锦书回过头,和她目光相触。
不好了。
初月晚急忙低下头,藏进他的披风里。
“臣也一直想和晚晚说说话。”云锦书主动开口。
“唔。”初月晚不知如何应答。
真是的,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头脑里乱七八糟,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云锦书心里已经十分清楚,不需要再迂回婉转。
若是没有得到前世的记忆,又若是没有在梦中看到自己的将来,自己会不会做如今这样的选择,他也不是没有想过。
究竟是晚晚真的于自己而言不一样了,还是自己的记忆让自己把她看待得非同以往,云锦书自觉有很大的差别。他从前便一直在思索,若是后者,自己岂不是在用自己“臆想”出的样子去套如今的她么?且不说道德,更是对她的辱没。
而若是前者,就更是奇怪了。若先前始终把她当做自己的后辈,而今却因为她长大了便见色起意,更是浅薄而又无礼。